华妃是南宫瑾的母妃,她不承认,南宫瑾也拿她没办法,当儿子的总不能去逼问自己的娘。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看着华妃说道:“无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儿臣都希望是最后一次。母妃,如果之前儿臣对你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儿臣就再说一次:阮烟罗,儿臣娶定了,她有什么不好,儿臣可以教,但绝不允许人随意处置她。”
“你……”华妃气的说不出话来,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一向孝顺的南宫瑾这次却没有安慰她,他一拱手施了个礼说道:“儿臣有事要处理,改日再来陪母妃。”
说完一转身,带着费夜大步走出雍德宫。
“六皇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一边走,南宫瑾一边急声问道,南宫暇的手段他太清楚了,也不知道阮烟罗落在他手里多久了,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属下已经派人去所有六皇子常去的地方探查,现在还没有消息。”
南宫瑾眉头紧紧皱起,再次加快了脚步。
……
阮府中,灯火飘摇,阮老爷和南宫凌都坐在厅中,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陆秀一等人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南宫凌的手下倒是不时来回报,但没有一次能让人满意。南宫暇在京中的产业已经被南宫凌派人查了个遍,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眼见天色渐黑,华灯初上,阮烟罗却仍是没有一点消息,南宫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一次见到阮烟罗,他就知道那条小鱼是自由的,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果她停在什么人身边,那一定是她愿意如此才这么做,任何人都休想用强迫的手段禁锢住她,因为她那么狡黠,那么滑溜,又那么强悍,足够她把一切想要禁锢她的人和东西甩在身后,或者踩在脚下。
所以他关注她,但却并没有监视她。他安排了人在她的身边,但只是远远的看着,只是想确保再发生迎花节那天夜里的事情时,她不至于受到伤害。
今天阮烟罗去庆余堂和一品香的时候,他的人都在旁边,可是因为他的命令,他的人并没有过分靠近阮烟罗,只是在对面的街上等着,而且当时正是吃饭的点钟,到处人来人往,谁会想得到,她会在最热闹的地方出了事。
他的人在看到陆秀一和兰月兰星奔出一品香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匆匆向他汇报,而他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可惜,事情早已经发生过了,阮烟罗也不见了踪迹。
南宫凌面无表情,眼底的黑色却越聚越浓,他生平鲜少在意什么人,唯一的一个,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眼皮底下出事。
门外忽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红叶惊声叫道:“兰月,颜清!”
阮老爷和南宫凌同时抬起眼睛,往门口望去。
颜清扶着兰月大踏步走进来,颜清脚程快一些,兰月则熟悉京中地形,因此两人一起回来,刚一进门,兰月就气喘吁吁说道:“老爷,我们跟着小鼠一路寻到京郊猫儿谷,可是那里植物太多,现在又正开花,小鼠被影响了气味,找不下去了。那附近有好几个村子,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陆秀一和兰星正在那里等着。”
猫儿谷?
阮老爷眼睛一眯,说道:“老夫不记得六皇子在那里有产业,他的田庄也不在那个方向。”
南宫凌同样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他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站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沉声说道:“本王知道在什么地方。”
阮府中人与南宫凌的人匆匆赶往京郊的时候,另一处地方,南宫瑾也正皱着眉头。南宫暇在京中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却得不到任何消息。
“真的都找过了?”他不放心的再追问一句。
“全部产业都找过了。”费夜说道:“除非六皇子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不知道的地方?”费夜一句无心之言,却似醍醐灌顶一般提醒了南宫瑾,他豁然立起急声说道:“带几个人,跟本王走!”
……
阮烟罗迷迷糊糊张开眼睛,马车带着她走了很远的路,虽然一开始她疼的想晕都晕不过去,但随着疼痛感的淅淅适应,还有马车摇摇晃晃好像摇篮一样的节奏,再加上药力的综合作用,她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醒了?”房间里有人,察觉到她醒了问道。房间里很黑,就算阮烟罗拼命张大了眼睛,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长什么样。不过她向来记忆力过人,无论所见所闻都是如此,因此就算只听到声音也知道这人是谁。
当下一笑,说道:“六皇子真是永远也不走寻常路。”
南宫暇几次见她,不是跟踪尾随,就是从窗户进来,这一次更好,直接下**掳人,阮烟罗觉得如果他生在自己那个时代,可以直接去给美特斯邦威代言。
眼前忽然一亮,有人点燃烛台,然后又退了出去,南宫暇站在床前,手上端着一杯水,说道:“先喝点水,那种药吃了以后容易口渴。”
阮烟罗果然嗓子干的冒烟,现在她已经落在了别人手中,南宫暇要她的命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不会无聊的在水里做什么手脚,所以阮烟罗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喝了。
她身上勉强有一点力气,但还是虚弱的很,拿杯水可以,但估计想要走路都不可能,也不知道南宫暇给她下的什么药,药Xing这么大。
喝过了水,阮烟罗说道:“六皇子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有人要我杀你。”南宫暇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可是看来六皇子并不打算这么做。”阮烟罗一挑眉。如果南宫暇要杀她早就可以动手,不必等到她醒来。
南宫暇深深的看着她,她明明已经身处困境,可是态度却没有一点变化,她的眼神依旧明亮,一挑眉,一张眼,都是让人挥之不去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