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接二连三的破坏自己的好事,他最好有非说不可的借口!
“梁叔叔,”周之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才说,“凉凉这边……出了一些事,我……很生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是不管怎样,我会将事情的后果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所以我希望这次你不要出手,以任何理由阻拦我。”
周之砚的话刚说完,那边的梁伯承就沉下了声音,“你说什么?凉凉出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周之砚将文杰晨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梁伯承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他必须要勾起梁伯承心中强大的护犊之情,最好是让他也失了理智,这样才不会有人来阻拦自己。
那个文杰晨敢碰凉凉,他那么宝贝的一个女孩,却险些被人糟蹋,只要一想起来,周之砚就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能让文杰晨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他这辈子都不会死心。
“你说,凉凉差点被那个畜牲……”果不其然,听到周之砚的话,梁伯承的声音咬牙切齿起来,顿了一下,他又问,“那凉凉呢?她现在怎么样?”
“受了一些伤,她为了挣脱文杰晨,把自己两只手都弄伤了,里面全是玻璃渣子,我刚带她从医院回来,”周之砚说,“我怕她一个人回公寓会害怕,就把她带到我这里来了,已经睡下了。”
“你把那个男人的资料转给我,”梁伯承冷冷的说,“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动我梁伯承的人,既然他敢动手,就要准备好承受我的怒气。”
“梁叔叔,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希望,你能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周之砚平静的说,“凉凉已经长大了,你作为他的父亲,总不可能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总有一天,你也要老,也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一天,梁叔叔,你相信我,让我开始学着处理凉凉的事,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语气中的不容抗拒听在梁伯承的耳中,梁伯承就笑了,他说,“终于决定开始了?”
“决定了。”周之砚说,“对凉凉,我总以为不能太逼迫她,要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我,可是我现在却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我需要一个身份站在她身边,理直气壮的接手她所有的事,光明正大的保护她。”
梁伯承“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挂了电话。
周之砚知道这是对自己认可了。
来自凉凉家人的认可,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周之砚的双眼射出修罗一般的光芒,带着狠意。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在这世上行事的准则只有一个,就是凉凉。
伤了凉凉,那他就没有准则了。
文杰晨,还有他的老婆,他的孩子,他的父母亲人,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他从来不是善人,也不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每年的慈善晚会,他会捐很多很多的钱,可是那不过是走个过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对周之砚来说,这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就是凉凉。
他狠心吗?也许。或许还有点狠毒,深入骨髓的那种狠毒。
可是周之砚控制不住,他看到凉凉伤成那个样子,情绪至今不稳定,他就满心里都是怒气,这股怒气只有狠狠的报复回去才能让他舒心。
文杰晨的孩子无辜吗?他的妻子无辜吗?他的亲人朋友无辜吗?也许。
但是周之砚没有打算绕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安排好了事情之后,周之砚再次回到凉凉的卧室,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眼,没事的话他就离开的,可是刚推开门,他就看到凉凉紧紧皱着眉头,双手不住的挥舞,一边挣扎着一边喊,“走开!你走开!别碰我!走开!”
脸上豆大的汗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深深地恐惧。
周之砚看的心里针扎一样的疼,连忙走进去坐在床边,两只手抓住凉凉的手,没想到她挣扎的却更厉害了,周之砚连忙在她耳边低声说,“凉凉不怕,之砚哥哥来救你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许是熟悉的声音安抚了她,凉凉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两只手无力的垂在周之砚手里,五官也终于舒展开了,周之砚松了口气,给她把被子盖好,正想把她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凉凉却突然又皱起了眉头。
周之砚不敢再松手,紧紧抓着凉凉的手,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的睡颜。
凉凉很快又陷入了沉睡,周之砚不敢走开,索性趴在床边将就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凉凉又无数次的惊醒,又在周之砚的安抚下睡着,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精力充沛,睁开眼看到阳光,虽然昨天的事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带来恐惧,可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一伸手,凉凉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仿佛被禁锢住,她转过头,看到周之砚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眉头紧紧的皱着正在沉睡。
凉凉愣了一下,就在这个空挡,周之砚已经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凉凉怎么样了,看到凉凉睁开了眼,连忙松开她的手说,“昨天晚上你一直做噩梦,我怕你休息不好,就在这里陪着你。”
凉凉点了点头,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周之砚不敢扰乱她的情绪,连忙站起来,将椅子拉到一边,说,“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