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沨特意休息了一天,只为陪伴顾千雪,两人还达成了共识——这宝贵的一天不许谈公事,只能说私事。
用过了早膳,天气大好,两人便乘车去往正在建造的皇宫,监工是小,主要是找个由头出去走走。
马车缓行,两人未下车,只在车内看着正在劳作的工匠,随意聊着天。
“你还想念他吗?”宫凌沨道。
顾千雪眉头皱了皱,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你呢?”
宫凌沨见顾千雪不答反问,轻笑出声,“想。”
顾千雪垂下眼,“我也想念。”
两人虽未言明,但彼此知晓指的是谁。
马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未继续说下去。
怀念旧人与珍惜眼前人并不冲突,就如同人生并不是非黑即白一般。
只有未成年人才幼稚的纠结对错,成年人只会努力在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中努力生存。
好半晌,顾千雪才道,“有宫凌安的消息吗?”
这一段时日,宫凌沨一直在寻找宫凌安,却不知其故。
“没有。”他答。
顾千雪欲言又止,很想问宫凌沨到底找宫凌安是做什么,报仇?还是其他?
思忖片刻,到底还是未问出口。
“还记得白宵真人吗?”顾千雪问。
宫凌沨皱眉,“记得。”顾千雪轻笑出声,“原本我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但现在是真信了!白宵真人用真命盘预言全部应验——我们有血光之灾,而你逆天命。当初他说你逆天命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回去夺皇位,便是后来
我们隐居深山,我还偷偷的认为人定胜天,却没想到,最后竟用这种方式度过了血光之灾和逆天命……这世上真有老天爷吗?真有命运吗?真的太可怕了。”
宫凌沨深深吐了口气,点了下头。
“如今我们有了东樾国,家人也平安无事,从前的老朋友也都在,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顾千雪好奇问。
宫凌沨抬起头,定定看向她,“我只喜欢有你的生活。”
这样的情话说了千百遍,但每一次都这般认真诚挚,每一次都令她信服感动。
“我也是。”
宫凌沨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手臂收紧,低头在她额头一吻,“我对现在的生活,无比满足。”
“我也是。”
皇家车队在未修建完成的东樾国皇宫绕了一大圈,随后便回了去,然而马车上的两人的兴致却不在皇宫之上,而是彼此的陪伴上罢。
当回元帅府,两人下了马车,却见初烟已在正门等了许久。
“奴婢见过太子、太子妃。”初烟见礼。
宫凌沨先下了马车,随后将顾千雪接了下来,千雪问道,“初烟,发生了何事?”
初烟回道,“是这样,太子妃命君安回名剑山庄发掘人才,如今……有一人随君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