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轻轻隔开两人的距离,手还在肩膀,呼吸还在额前,似乎在黑暗中看着自己,这是谁的心跳?太吵……太吵了,轻易的,就让人听出自己的心声……
不能,不能再继续了,她才刚刚离自己近一点,不能把她吓到了……右手从肩膀滑到她的手,轻轻捏住,另一手打开了玄关处的灯,带她走进了房间。
让夏沐沐在椅子上坐下,莫陌又回头去拾起她的包:“吃过早餐了吗?”
“呃,在家吃过了。哦,对,有带给你。”
夏沐沐接过包,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饭盒,一盒牛奶,放在了茶几上。
“三明治,你做的?”
“嗯。”
“你等等。”莫陌转身走进洗手间,很快,传来了洗漱台的水声。
……
有点慌,手也不知道摆在哪……夏沐沐只好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帘,让光照进来,这才发现窗台上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空烟盒就在旁边。
他这是……在这里坐了一夜吗?
打开窗户,让微热的风进来驱散些许烟味,随风而来的还有这城市的吵闹,这吵闹终于盖过了心里的喧哗。
……
莫陌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背对着自己,还保持着推窗的动作,棉质的中袖连衣裙过膝,拢住半截白皙修长的小腿,裙摆有好看的大片镂空绣花,腰身纤纤一握,早晨的阳光透过布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齐腰的黑色直发搭在肩背,发尾微卷的自然弧度,穿着米色半高跟鞋的脚正微微踮着,脚踝处的细带更显得脚踝的纤细。
刚刚被压抑下去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努力克制着,不由得手上关门的动静大了些,她闻声回头。
该死,不要对我那样的笑啊!
……
看到莫陌的眉头微皱,夏沐沐有点疑惑,还是坐回了椅子上,打开饭盒:“先吃东西吧。”
莫陌没有出声,走到夏沐沐面前,蹲下,两手放在椅子扶手上,还是看着夏沐沐。今天她化了一点淡妆,更显皮肤细腻气色极好,眉眼弯弯含笑,睫毛纤长,秀气的鼻子高挺,粉色的唇瓣微微抿着,翘出好看的嘴角弧度,裙子的领口是一字,刚刚好露出纤细的颈脖下精致的锁骨,莫陌觉得嗓子有点发紧。
这才看见,莫陌的脸色并不好,眉头微微皱起,眼睛下的白皙泛着青,眼里也泛着红。
“没睡好吗?”夏沐沐突然伸出右手摸向眼睛下泛着的青。
双手握住夏沐沐的手,按在她的膝上,再将额头轻轻靠在俩人的手上:“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不要笑……”莫陌的声音低沉,深呼吸。
“怎么了?”夏沐沐的另一只手轻按上莫陌的头,抚摸小狗般。
“只是……很困……”莫陌含糊的低喃,“认床失眠两晚了……”
“呃?居然还认床?”
“唔……然后还想起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蠢话,掏心掏肺的,一不小心想了整晚……真是……太丢脸了……”莫陌轻笑。
“哦……后悔了?”夏沐沐莞尔,“那我走了?”
“不要!”莫陌猛抬头,按住作势要走的夏沐沐,“我上了你的贼船就不打算退票了!”
“脸呢?!到底谁上谁的贼船?!”夏沐沐轻推莫陌的头,假装嗔怒道。
“我的船我的船。”莫陌又是一阵笑,就势转身在地毯上坐下,微微靠在夏沐沐的腿上,戴着手镯的左手捏起饭盒里的一块三明治开始吃。
“合胃口吗?”夏沐沐探身拎过牛奶,插入吸管,递给莫陌。
“嗯!”
“好了,要么吃过早餐再睡会?”夏沐沐建议。
“好啊,你陪我?”莫陌回头,嘴角带着坏笑。
夏沐沐翻个白眼做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