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出了南星儿的家……
白天儿定下心来想了想:下一步最大的目标,当然就是大使馆的晚会,关于竞标的一些情况,最好跟皮埃尔多沟通。
也没迟疑,按着皮埃尔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请他去法兰西餐厅吃晚饭。
投桃就要报李!
人家给了她这么大的机会,当然要尽心的表示一下。
放下电话,时间还早,又去了图书馆查阅了好些资料……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做了个详尽的笔记,画了许多图纸,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材料……她低着头忙碌着,仿佛又回到了没日没夜的“总裁”年代。
时间飞逝,路灯初上……
半空中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雪花,莹润玲珑,妖妖娆娆的恍若仙女手中的魔法珠,闪着光亮而来,化在半空,凝成一滴晶露,落在窗棂,融成几朵冰花。
白天儿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点了平时最喜欢喝的sexonthebeach,聆听着法文的BLUES,默默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不由地挂念起了离别的男人:
他在哪儿?
吃饭了吗?
会不会冷?
会不会……也想她?
静静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皮埃尔低沉的嗓音在身边响起,“白,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事儿耽搁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腕上的“梅花”小手表……那是南夜送给她的聘礼,“没晚啊!你还提前了五分钟呢,恕我直言,这在F国的男人里,可不多见呢!”
边说着话,边细细的打量着皮埃尔……浓密的络腮胡子,会说话的蓝眼睛,身穿墨绿的法兰绒西装上衣配着条棕色的旧长裤,里面套了条黑色立领羊毛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慵懒中的精明,低调里的高贵。
这男人,气质真是没得挑!
他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我可以坐下吗?”
也没等白天儿回答,风度翩翩的就坐到了她的对面,第一句话直接就问,“白,我一直好奇,你以前去过F国吗?不然的话,你的法语为什么能如此好,还有,你又是哪儿来的这种观点,认为我们的男人不守时呢?”
他一双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好奇的等待着答案!
这要怎么回答?
说自己在F国工作学习了好多年?
还不得把人家吓跑了?
白天儿只好低着头一笑,梨涡浅显,顾左右而言他,“哎,皮埃尔,你们昨天玩的开心吗?”
皮埃尔有风度的一眨眼睛,“我们家乡有句谚语:女人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男人只好闭嘴装傻!是吧?这句话用到我身上正合适!”
他假装郑重其势的咳了咳,“白,我昨天玩的很开心!”
这男人……
真聪明!
懂得适可而止!
白天儿开始有些好奇:他的睿智和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皮埃尔靠在椅背里,“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昨天在party上,我刚一张口讲英文,你立刻就能道出我的‘剑桥腔’,怪了!你的英语也很棒,竟然还混着USA的味道,你多大?十八?十九?贵国封闭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却能说出如此漂亮的两门外语呢?”
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也没什么藏着的了,她调皮的一吐舌头,“皮埃尔,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自未来的!手里有一个魔法棒,你会不会信?”
皮埃尔眯着淡蓝的眼睛望着她,摸着腮边的胡子,认真的答道,“这就解释的通了!原来你是个ET!”
什么ET?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许多。
皮埃尔点了杯18年的威士忌,出乎意料的竟然聊起了自己的身世,“白,我也不用瞒你!如果追溯到大革命前,我家和欧洲的皇室还沾着亲,也算是个伯爵呢!可是现在吗?爵位不值钱了,仅剩下值得炫耀的东西,就只能算是在北部的农场了!我家在那里种了些葡萄,酿了些红酒,叫Svos,历史也算悠久了!”
白天儿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