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不多说话,望着星星,静静的走在冬日的夜色里……
两双脚印踩在雪里……
一大一小,并排而行……
绵延且悠长!
夫妻两一进医院的大门,小护士见了,立刻掉头往值班室跑,嘴里还不忘了提醒,“南夜,还有家属,告诉你们一声啊,你们病人留了个小纸条就私自跑出院,我们院领导都气疯了,也上报你们部队了,主任说了,不管是谁见到你们,第一时间必须通报!”
完了!
事情闹大了!
南夜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儿,你别担心,我就是从医院回家过了趟年,又不是战场上的逃兵,我还就不信了,看谁能把我咋的吧?”
大少爷的病又犯了!
他要不是军人,白天儿也不担心……现在,他背后还有组织呢,做事当然不能由着性子来!
再顾虑这些也没用了,等着事态的发展吧!
不大一会儿,外科主任来了,先检查了一遍南夜的身体,这才絮絮叨叨的连批评带教育,“南夜,你偷着跑出院,你知道医院要担多大的责任吗?为了你这个事儿,我差点儿都上医院的通报批评了,还扣发了一个月的奖金,你说说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体,还……”
一见南夜低着头扒桔子呢,连眼皮都没撩他,转身就又开始数叨白天儿了,“家属也是!这么大个事儿,就算不是你鼓动病人偷着跑的吧,总要給医院来个电话吧?至少第二天就该給病人送回来吧?你们倒好,还在家消消停停的过上年了,万一病人发生个什么意外,这责任谁来负?”
白天儿没有理,只能腆着脸的笑,“您说的对!是我们家属的责任!”
主任也拣软柿子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月的奖金啊,能不心疼吗?
“家属,你两都领证了吧?那就也过了法定成人的年纪了!怎么做事还像是个孩子?别以为你长的小,我就不能说你……”
南夜不爱听了,“她长的怎么了?还轮不到你评论!”
说完了话,干脆拉着大被一蒙头,“我要休息了,嫌吵!请你们离开!”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什么态度?”
主任气得跳脚,“你等着的啊!我已经通知你们领导了,部队上一会儿就来人,咱们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爱谁来谁来!”
南夜使劲一蹬被子,连着床角摆着的洗漱用具一起踹下了地,“哐当”一声,牙缸脸盆摔了一地,主任见了,也没办法了,一扭身就出了病房。
白天儿蹲下身子收拾东西,“这是何必呢!你这脾气,乖乖的承认个错误不就完了,这么一闹,你是军人,回头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南夜小声嘀咕,“他要是只说我,我就忍了,把你也连带上了,真他么的……窝火!我要不是军人?还能听他的吧的吧的数落你?早抽他了!”
话音刚落,门一开,方守信进来了……
来的还真快。
白天儿立刻笑脸相迎,“方大哥!过年好啊?你们集训结束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守信绷着脸,“白天儿,我一会儿再和你聊,你能给我点儿时间吗?我要和南夜同志单独的,认真的谈一谈!”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她只能出门了!
想了想,五天没在医院了,吃的用的都要再給男人添置些,出了医院的大门,直接奔着小卖铺去了。
没走多远,有人在后面吹了一声口哨……
好家伙!
真胆肥!
这种撩妹的行为,在80年代,就是典型的“臭流氓”。
扭头一望,吓了一跳……南夜作为一个军人,就已经算是无法无天的了,眼前这位更好,还穿着军装呢,跟女人就一副笑眯眯的撩臊样,眼里也是没谁了。
再一细看……这人她认识,正是南夜的战友,逼着她喝酒的:楚北!
不由地一皱眉,“怎么是你?这得瑟的?穿军装吹口哨?不怕被抓军容军纪的,给你带走了?”
楚北呵呵一笑,向她靠近了几步,“白天儿吧?我就瞧着你有意思!脾气霸道,说话赶劲儿,就是可惜了,怎么跟了南夜那个犊子了?”
又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你好像瘦了吧?不过,看着倒更顺眼了!怎么的?南夜差点儿死了,你上火了?用不着!没了他,就凭你这个长相摸样,还能找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