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下这句话,郑家榆便关门走了。
宗政烈的胸膛依旧宽阔温暖,我惊了一下,赶紧就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我很清楚,取酒不过是个借口,郑家榆是故意把我和宗政烈凑一块儿的。
暖黄的灯光下,宗政烈棱角分明的俊脸也被衬托的柔和了几分。
只是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
喉头滚动了几下,我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心里不禁有些高兴。
可转而想到我们现在的境地,便又觉得留在这里陪酒无异于打自己的脸,主动回到他身边。
死死的掐了掐手心,我低着头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就走。
刚打开门,就听宗政烈极为阴寒的喊了我一声名字:“白子悠!”
他咬牙切齿的,杀气腾腾。
我心一抽一抽的疼,脚下只顿了一秒钟,便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出了包间。
门关上之前,我清晰的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阵劈哩啪啦的打砸声。
鼻子一下子就有点酸,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落荒而逃。
下楼梯的时候,我迎面就撞上了拿着几瓶好酒的郑家榆。
郑家榆眉头紧皱,问我怎么出来了,还没喝酒呢。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在震天响的音乐里凑到他耳边道:“郑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不论我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我都不会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
“更何况,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我与他擦肩而过,快步下了楼。
郑家榆在我的身后喊了我一声,吼着嗓子说我就是个感情白痴,隐约又好像说了什么宗政烈怎么样我的话。
夜店太吵了,我没太听清,不过不听清楚我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宗政烈能怎么样我,他只会是厌恶我。
夜已经很深了,天气很冷,冬风呼啸着吹着,吹的我头发乱飞。
我裹紧身上的大衣,迎着风走在马路上,看着人行道上相互依偎着的小情侣,心里充满了羡慕。
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很爱的人很不容易的。
我虽然幸运的遇到了,可他却早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
虽然他们的感情没有多么和睦,但他们毕竟是合法夫妻,我就是再自我感动,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我是个小三的事实。
我曾经历过被第三者插足的滋味,所以我绝不会去做一个连自己都憎恶的人。
哪怕我深爱着宗政烈。
风渐渐小了,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我才终于从我跟宗政烈之间的点点滴滴中抽离出来。
深吸了口气,我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里。
我跟宗政烈之间的交易关系结束了,我备受折磨的身心也得到了空前的放松。
我将头压在枕头下,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