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为他是宗政烈,所以我的存在显得那样的可有可无。
啪嗒。
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离婚证上。
我低着头,脑子里浮现起的,竟满满都是我们去领证那天的点点滴滴。
“脾气差,喜欢掐人脖子,喜欢冷暴力,门都不知道被他摔坏了几个角了……”
“其实他对你一点也不好,其实离婚,其实离婚也没什么……”
我喃喃自语着,拼命的劝说着自己。
可不论我换多少花样劝说自己,我的心都清楚明白的告诉我,宗政烈爱我,很爱很爱,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人,是我。
痛极了,就不会哭了。
事态的紧迫,也不允许我再停留在悲伤当中。
梳洗好,我下了楼。
刚打算进我妈的房间跟我妈提前打声招呼,安排一下我的孩子们,就撞上了等在客厅里的宗政丞。
通透明亮的客厅里,宗政丞正坐在沙发上剪雪茄。
他动作熟练而又淡然,一派闲逸的样子。
可我却知道,他在等我。
抿了抿唇瓣,我抬步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缓缓坐下。
一直等到他点燃雪茄,含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我才开口道:“他们人呢?”
这么半天,我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幢别墅变冷清了。
人气的减少意味着家里没剩几个人了。
宗政丞夹着雪茄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眯,总会给人一种蛇信子舔脚腕的阴冷惊悚感。
浑身的肌肉本能的缩紧了一些,我靠进沙发里,等待着他的答案。
宗政丞盯着我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嗤笑道:“有时候觉得你真挺傻的。”
我一愣,正想问他何出此言,便听到他话锋一转道:“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回国了,包括烁烁和我的两个女儿。”
“休学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乘坐的飞机就会安全落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宗政丞将“安全”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来不及去细想,我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话音未落,我又忽然觉得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宗政烈是那样一个睿智的男人,宗政丞意识到的一些事情,他又怎会意识不到。
只是他的这份意识到,究竟跟我们的离婚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论怎样,这都是一件好事。
所有人都回了国,我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没什么为什么,你很清楚,他,即便再不情愿,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宗政丞笑笑,垂眸盯着燃烧着的雪茄:“我之所以留下,一则是信使,二则是想提醒你一些事。”
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憋闷和酸楚,我暗暗的掐了掐手心,好不容易才保持平静道:“什么?”
“既然已经离婚,就麻烦白小姐你以后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牵扯到小烈,哪怕是死,也请通知别人替你收尸。”
他阴恻恻的弯起唇角:“记住,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宗政太太,而是白子悠,或者说……严、子、悠!”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缓慢,却说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