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直就没有走远,而是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我的妥协和认输。
终于,他如愿了,挂着满脸虚伪的笑容走到茶几前,一弯腰便如获至宝般将那张我刚写完的信抽到了他的手里。
灯光下,他将那封长长的信举高,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确认我没有多写或是写错一个字之后,他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母爱果真伟大。”
丢下这六个字,他便精心的将那封信折叠起来,装进了信封里,带着原件和复件高高兴兴的邀功去了。
走出去好一截儿,他才想起来还没有带我去见三宝,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扭头朝着我招手,示意我跟上。
看着他那副恶心的嘴脸,我心里高举着的那把大刀早就将他砍成了无数段。
面无表情的起身,我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之情,就那样带着满身的排斥气质随着他下了楼。
只是我还是太过于低估他的恶劣了,不过才刚刚走到他的车前,我还没有来得及上车,他便忽然探过头来附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大小姐,婚前双方不宜见面,不吉利,得罪了”之后,便直接在我的嘴上捂上了一块有着奇怪气味的手帕。
很快,我就在他那种恶魔般的表情中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彼时我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地板的温度已经将我的体温降低到了一定的程度,冷的我醒来就打了个哆嗦。
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我嗖得便从地上坐了起来。
下意识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意识到这里有些眼熟时,我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里是我之前被绑来过我的地下室。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伸手进我的口袋里摸了摸。
夏医生那个该死的还算有点良心,解药还在。
掏出那个小瓶子,我用手用力的砸了砸我的脑袋,将脑子捶得更清醒了一些,我连忙开始在地下室里寻找那个假冒三宝的小男孩儿和严修。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他都是个有权利好好活下去的孩子。
他是因我才沦落成如今这般处境的,不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哪怕是本能,我都不会丢下他不管,眼睁睁的看他受此迫·害。
迷药的后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我撑着脑袋的迷糊,走着凌乱的脚步在偌大的地下室里乱窜。
终于,就在我寻找的快要支撑不住身子跪在地上的时候,我终于在地下室的一个小房间里找到了严修和那个孩子。
严修已经醒了,他就靠在小男孩的婴儿床边。
他的浑身都被捆着绳子,整个人宛若一条巨大的虫子,软软的瘫在那里,在看到我之后,也只是无力的眨了眨眼睛,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见到他这副样子,我这才意识到夏医生并没有给我治疗严修的解药。
转而想到严修的爆发力,我便又明白夏医生这么做的原因了。
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我急匆匆的上前,连忙伸手帮严修解绳子。
严修的绳子都是那种掺着钢线的绳子,非人力所难解开。
或许是我常年保持撸铁的原因,又或许是我想要救人的心情太过于强烈,单凭两只手和我的牙,我硬是将那绳子的结给解开,给严修松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