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简直不是人。”
原小园咬着唇,牙齿间已经有血的甜腥,她丝毫不觉,对粟家的愤怒已经超越了一切。
“呵。不过是让你成为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很仁慈的。”
穆蔻轻笑起身,厌恶地最后看了原小园一眼,向不远处已经换好手术服的医生招手。
壮硕的保镖和冷酷无情的医生闻声,目光齐齐射向她,仿佛看到一只要被对待的动物那样,眼睛里找不到半分同情和人性。
原小园吸了一口冷气,一寸一寸朝后面退去。
如砧板上的鱼,下一秒,就要任人宰割。
她的腿越来越软,清澈的双眸被恐惧遮蔽了一层又一层,逐渐散发出死寂的光,最后,连这点光都消失了。
绝望终于浸透了她。
眼前是无底的黑暗和血腥,密不透风,她很快就要窒息。
保镖上前摁住了她,想摆弄一直蚂蚁那样,没费什么气力。
原小园被带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内室,里面有一张长桌子。
几个人在上面铺了一层白色防水纸,将她甩在上面。
“让我死……”
原小园再一次把嘴唇咬出血来,一滴一滴落到白色上,飞溅起来,最后形成一朵朵瑰丽的梅花。
“想得美。”
穆蔻阴森森吐出一句,带着地狱魔鬼般的表情。
“你姨母欠粟家一条人命。她害死了粟家的儿子,这么多年,你们不知道悔改,反而又用手段霸占着我们唯一的继承人。小姐,你这是罪有应得。麻醉。”
中年女人的声音又起伏出来,原小园想起来了,她是粟潜的姑姑,粟毓敏。
“啪——”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敲掉一支药剂,熟练地吸进针管里,拿到眼前稍微推出去一点,朝原小园迫近。
原小园心里紧绷的弦早已被切断,她瞪大眼睛看着针管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眼前倏地出现了濒死的幻觉。
“爸爸——”
那是她四岁的生日那天,天空湛蓝得如同宝石一般,父亲将她举在头顶,一路扛着她向游乐场走去……
她的小手不时地抓父亲粗短的头发……
这是她对父亲唯一的记忆。
他死的时候,她还太小,没有到完全记事的年龄。
马上要去找爸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