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真是太冷了,她像个濒死的幼兽蜷缩在他们的新房角落,怔愣地看着那张婚纱照。
浑身颤抖着,每个骨头缝都在渗着寒气,冻的她呼吸困难,甚至连血液都随之冻结。
那些关于穆城的回忆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毒,毒早已入了五脏六腑,每回忆一次,都如同抽筋扒皮,痛的撕心裂肺。
好疼,真的好疼……
可能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自量力地追随,奋不顾身地结婚,最后都不过是自作多情……
这段感情历经十年,长途跋涉,从酸甜苦辣到最后的绝望与凄凉,依稀全数尝尽。
所有她所珍视的,在乎的一切,都已经干瘪成了一个心头的死刺,只要一动,只要一想,就会痛不欲生。
这根死刺,是时候拔掉了。
穆城从今天早上开始心情便莫名烦躁,破天荒的阴郁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心头抽离,令她胸口没由来的心慌,这种心慌甚至让他没有去医院看温瑾瑜,而是一路狂飙回到以前一度厌恶踏足的新房。
这个,被别人称作家的地方。
到时已是晚上十点,整个别墅黑黝黝一片
她没有等他?
穆城心中的烦躁更甚,这些天他虽然没有回家,但为了防止温凉再耍花样,一直让人注意那个女人的动向。
十点,那个女人都会在客厅里坐着,开着电视等自己,可今天,别墅里静悄悄的,别说是电视杂乱的声音,甚至连人气都没有一丝,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这个女人,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
他拿出手机,第一次主动拨打温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还没等温凉开口,穆城便怒气冲天地低斥出声。
“在哪?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温凉,你居然敢夜不归宿!”
电话那头怔愣片刻,继而低笑一声,带着丝女人特有的娇憨,“回家?我哪里还有家?”
电话的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只能零星听到女人的在笑,声音带着一股绝望的空茫。
“穆城,假如我死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很开心?”
穆城心里狠狠一跳,一股没由来的恐慌从心底浮起,电话那端似乎传来呼啸的风声,凛冽的,让人心底发寒。
他稳着声调,强撑着心头的慌乱,厉声,“死什么死?你到底在哪!”
“我在。。。。。”温凉呵呵笑着,明明是笑,却听的他心头发疼,声音带着些醉意,“我在情人崖啊。。。。今天晚上月亮特别圆,星星也特别多,很漂亮,很漂亮,你要是在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