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位贵客请进。”撤走了威压,官兵的脸色总算是好了许多,恭敬地打开了大门,在前方引路,将我们带到了一个窗明几净的会客厅中。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长衫,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我正纳闷这人怎么看不露脸的时候,顾祁寒已经站起身来,对这个男人拱手说道,“顾祁寒拜见秦广王。”
原来这个面具男就是幽冥阎罗秦广王,我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么一段话,好像是说幽冥阎罗的秦广王因为长相太过俊美而没有威压的态势,所以总是戴着一张鬼面具,也不知这传说是不是真的。
如今货真价实的秦广王就在我的面前,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学着顾祁寒的样子对秦广王拱手问好。
“不必多礼,鬼王大驾光临,我这冥府倒也是蓬荜生辉了!”秦广王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挺年轻的,他爽朗地笑着让我们坐下,然后迈步走到主位边上入座。
顾祁寒待他坐稳,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大人,在下这次前来主城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秦广王感兴趣地说道,“哦?是什么样的事情连神通广大的鬼王都搞不定?”
“实不相瞒,这位是我的妻子林小南,她的魂魄被勾魂使带来了地府,但她阳间的身体尚有一息尚存,能否请秦广王大人行个方便,放我的妻子还阳。”顾祁寒站起了身子,对秦广王不卑不亢地说道。
秦广王听了之后说道,“待我查验一下生死簿。”
只见他的掌心一翻,一本厚厚的书册便出现在他的手上。秦广王询问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对着书册默念,厚厚的书册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页,不久之后停住了。
秦广王查看了一番,然后朗声笑道,“令妻是长寿之人啊,而且因为常行善事积累了不少福报,隐隐还有着延寿的迹象。”说着,他语气疑惑地问,“怎会年纪轻轻的就被勾到地府来了?”
我想起牛头那张虚伪的面目,不忿地说道,“我都说了我还没死呢,可是牛头那家伙根本不听,二话不说给我套上镣铐,就把我给弄来了。”
秦广王一听,语气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叫了个官兵进来,冷声询问是谁把我的魂魄给勾进地府的,查出来了一定要重重责罚。
没想到这时顾祁寒却缓缓开口说道,“大人,责罚就不必了,将那勾魂使投到修罗道去,永生永世不得成人如何?”
听到顾祁寒的话,秦广王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跟手下说道,“就按鬼王说的去办吧。”
一个不足轻重的勾魂使,却能换来鬼王的一次人情,何乐而不为呢?交待了这件事之后,秦广王便继续坐下来,热情地邀请我们品茶。
碧螺春的雾气飘飘浮浮,秦广王看着生死簿却半天不曾发一言,我的心也在他的沉默之中越揪越紧了。
“祁寒啊”才认识这么一小会儿,秦广王已经亲热地开始叫起了顾祁寒的名字,“令妻之事有些难办啊,若只是被勾魂使将魂魄误勾进了地府还好说,但是这亡灵登记簿上怎么也有了令妻的名字呢?”
顾祁寒听出他是真的为难,脸色也凝重起来,“请秦广王大人想想办法吧。”
秦广王沉吟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实不相瞒,这亡灵登记簿是彼岸花花粉和忘川河水作墨水写成的,想要清洗上面的墨汁,只有用忘川河之中怨灵的残魂和彼岸花绿叶的汁液混合而成。”
“这忘川河的怨灵还好办,但是彼岸花五百年开一次,花落之后才会有绿叶长出。而如今彼岸花才刚刚进入花季,令妻不如在我这主城先住下,五百年之后就能返回阳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