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亲临衡水,结果船还未靠岸,便被水贼扔进了河里。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自己这乌纱貌必保不住,弄不好还要人头落地。
赵璟琰摇着扇子,冷着脸一言不发。
身后的蒋弘生也像个二郎神似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呜呼哀哉!
邓知府心痛肉痛的从袖子里掏出银票,恭恭敬敬的递到寿王跟前,泣声道:“下官一定严查此事,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赵璟琰看了眼银票,嘴角冷冷一哼,似乎是嫌少。
“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王爷,要不咱们还是如实回禀了皇上吧。”
邓知府吓得腿一软,边声哀求道:“不可,万万不可。”
说罢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张,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啊,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这已经是全部的家当了,求王爷给下官一条生路。”
赵璟琰轻咳一声,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得了,起来吧。别说本王不体量你。这案子须得细细的查查才行,若真是水贼便罢了,要是其它的……你也知道,本王在江南被刺,江南的官场……哼哼!”
说罢,头也不回的摇着扇子走了。
蒋弘文收起银票,大摇大摆的跟着走了出去。
邓知府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改刚刚畏畏缩缩的模样,厉声道:“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快派人去贤王府,把寿王遇刺一事,如实告知。等等……那五万两银票的事情,一并告之。”
“是,大人!”
赵璟琰不过动动嘴皮子,便得了五万两银子,偏他脸上半分喜色也无。
蒋弘文深知他心,正色道:“五万两银子,虽杯水车薪,也能用上一段时间。只是我担心……”
赵璟琰收了笑,冷冷道:“本王一纨绔王爷,还有什么可怕的。邓青是三哥的狗。狗除了向主人摇摇尾巴,叫唤两声,没别的招可使。”
“要防着人家咬你一口。”
“这种看门狗,还没有这个胆量,除非他不怕死。五万两银子,爷要的光明磊落。得了收起来吧。”
蒋弘文压根没想着把银子拿出来,他挑挑眉道:“走,去客栈瞧瞧六小姐去,别真病出个什么好歹来。”
“回二位爷,顾家的大船一个时辰前,已驶离码头。”
马车中的两人均变了变脸色。
顾府的船经衡水出发,一路疾行,五日后的傍晚,抵达京城码头。
大房夫妇亲临码头迎接,数十辆马车一并驶离码头,排场颇为浩浩荡荡。
青莞这几日病已大好,只脸色瞧着还有些苍白,她坐在车里掀了帘子往外瞧,正好看到隐在人群中向她看来的陈平。
两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陈平见小姐安好,迅速转身离去。
青莞心中微暖,将将要放下帘子,忽然见人群中,钱福和银灯挤了出来。她眼露惊喜,微微将头探了一点出去。
钱福和银灯看到小姐,一脸的激动。
青莞颔首,迅速放下了帘子。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