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句话,却是在祝玲珑嘴里琢磨良久。
“挟天子,以令诸侯。”
……
房间里暖气浮动着,江玹逸身子弱,受不得风寒,所以这个季节了,仍是点着炭火。
岳灵心看着江玹逸躺上床了,便在一边坐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想什么?”江玹逸看见岳灵心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
“在想……祝玲珑。”岳灵心喃喃地说。
江玹逸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似是等岳灵心届时下去。“王若琳方才说的话,虽然多有偏激之语,但倒也提醒了我,当初那些人就一心想要撮合唐雪柔跟蒋世年,双方背后代表的势力,又分别是唐家堡和祝玲珑,撮合他们二人,无疑就等于撮合这两种势力。如
今已知这些人对你和这皇位心怀不轨,那么祝玲珑是不是也……”岳灵心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江玹逸,剩下的话,已是不言而喻。
“你的意思是,玲珑她很可能也……”江玹逸欲言又止。岳灵心想到,这刚走了一个秦公公,再跟他说祝玲珑的事情,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于是婉转说道:“你不想听、不愿相信也就罢了,我只是随便猜猜。以祝玲珑的出身,想要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
本来就不容易,她想要找个靠山无可厚非,或许那些人只是想要借成全唐雪柔和蒋世年的好事来讨好于她,不过事情最终也被破坏了,兴许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你怕朕难过?”江玹逸似是看出了岳灵心的心事,竟然毫不尴尬地点了出来。
这反倒让岳灵心怔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江玹逸笑了下,忽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岳灵心,问:“如果朕说,朕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爱过她,你信吗?”
祝玲珑微有些诧异,更无言以对。
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祝玲珑?
当初他将自己拒之千里,是为了谁?当初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装着的又是谁?当初他因为一点小事就惩罚自己和自己身边人,又是因为谁?
如今他却说,他并未真正爱过祝玲珑?!
岳灵心不知道,这是对祝玲珑的讽刺,还是对自己的。“幼时在宫中,什么地位身份都没有,所有人都对朕敬而远之,更有甚者根本不把朕当成一个皇子,只有她愿意接近朕和母妃,母妃也喜欢她,所以朕才慢慢和她接近,觉得跟她呆在一起很舒心,才以为自己是爱上了她。她在朕最无助的时候来到朕身边,所以朕觉得得势之后合该给她一个名分,你越是不愿意朕对她好,朕就越觉得对不起她,越想补偿她,才会处处跟你作对,看错了自己的心,到现在才后
悔莫及……”
岳灵心站了起来,转过脸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还是专注眼前的事情,把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
“灵心……”江玹逸一把抓住岳灵心的手,多的话却说不出来了。他似乎,哽咽了。
“我去问问如风,大夫的事情怎么样了。”岳灵心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江玹逸,他也睡不着,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会儿,耳边传来了脚步声。“灵心?”江玹逸有点疑惑,她不是刚刚才离开,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店,除了她应该没人会来。不过他叫了一声之后,并没有人回答。他便撑着身子试着坐起来,抬头一看,来人已到面前,与此同时,一柄短短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