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岐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司马镜悬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回答说:“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啊。”司马镜悬轻轻点头,“那还真是挺久的了,这些年待在朕的身边一定很辛苦。”
郑岐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只要是为了爷,属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呵,你倒是忠心。”
司马镜悬冷笑着捏紧他的下巴,要是力道再大些,只怕郑岐的下巴骨都会被捏碎了。
“郑岐你跟在朕身边二十年,为什么还是不懂呢?你算什么东西!朕决定的事情你们只需要照办就好,我没有给你们质问或者提建议的权利明白吗!”
司马镜悬的脸上布满阴骘,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还轮不到他来告诉自己!
郑岐忍着疼痛,轻轻点头:“属下,属下明白了。”
“哼!”司马镜悬慢慢松开了手,“去告诉军营里的那帮人,没事儿就多操练几遍,少学那长舌妇人到处嚼舌根。如果有人再胡说八道动摇军心,那就一律按蛊惑军心罪论处!”
郑岐低着头,“属下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滚!”
司马镜悬有点不耐烦,大半夜的过来居然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简直无聊。
要不是看在他这么多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自己早就杀了他了。
“属下告退,爷您早些休息。”
郑岐从房里退了出去,下巴已经被司马镜悬掐出淤青了,可是这点疼痛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司马镜悬的态度。
郑岐忍不住苦笑,自己早就应该猜到了不是吗?爷他怎么会听自己的劝呢?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军营里的那股邪风歪气给镇压下去,免得之后情势越来越严重。
对付这么一帮人,杀一儆百的法子最有效了。
郑岐拉了几个传流言传得最凶的人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斩首。
“看到没有,这就是胡说八道的下场。你们谁要是想跟她们一样成为无头鬼,大可以来试试!”
闻言众人纷纷摇头,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汉子,也不怕死,但是这种死法也未免太窝囊了些。
郑岐这一举动暂时抑制住了疯传的谣言,可是他的担心却一直都没有减少。
爷,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呢?孟子期绝非是您的良配啊!
可是郑岐也明白,就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他说什么司马镜悬也是听不进去的。
现在只有等了,等他自己回心转意。
不打仗的时候,司马镜悬就和孟子期待在一起。
他看兵书,孟子期在旁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即便是这样,司马镜悬也丝毫不觉得无聊。
偶尔兴致来了,司马镜悬还会亲自帮她梳头发。
从一开始的手法生疏到现在的十分娴熟,司马镜悬真的是在竭尽所能的对她好。
或许在别人眼里孟子期只是一个傀儡,但在司马镜悬眼里,她是天下间最值得自己付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