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傲心中一惊,他猛地直起身子,回头一看,只见御书房的门已经是半开了。
里头的几个太监正在往外看,只是还没人敢探出头来,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凌嘉傲猛地退后了一步,他直起身子,咳嗽了一声,看着江如鸢,脸色有些不自然:“……进去罢。”
江如鸢仍旧站在原地,等着他先进。她毕竟是他的妃子,哪儿有太子跟在太子妃后面的,她当然不介意开创这么一个先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凌嘉傲见她不动,这才想起要做什么,他有些不自在的转身,带着她进了御书房。
皇上却并不在御书房中。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真不巧,您二位来晚了。”守在御书房的,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大太监。
就是他,将凉郡王府中之事,禀明陛下
江如鸢对他没有好感,便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那公公见状,也只是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便兀自站在桌边,抱着拂尘打瞌睡。
凌嘉傲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江如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御书房后面的书阁中看看。
江如鸢才走了一步,就被小太监拦住了。
“太子妃娘娘,这里头是皇上的书房,等闲人是不能轻易进去的。”那小太监说话还算客气,低着头,半分没有让开的意思。
江如鸢回头看凌嘉傲,凌嘉傲也走了过来:“那么本宫能否进去?”
“……太子殿下的话,自然可以。”小太监有些为难的看了那大太监一眼,见他点头后,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声,让开了道路。
凌嘉傲冷哼一声,侧身进入了书阁之中。
江如鸢便负手站在皇上御桌之下,她看着那大太监,那公公也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看着她歪头道:“太子妃娘娘有什么话要对老奴说,只说便是,不必整一些弯弯绕绕。”
“没想到公公竟然是一个,喜欢有话直说的人,这倒是如鸢看错您了。”江如鸢偏过头,冷冷说道。
她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敬意,但也没有太子妃的傲气。
那老太监却对此并不乐意,他服侍皇上数十年,若论起起来,就算是太子也应该对他礼敬三分。
这小小太子妃,竟敢对他如此放肆,这的确让他心中不爽,可论起来人家是主子,他终究是奴才,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他便闭了眼,不再看江如鸢。
江如鸢却突然笑道:“公公不喜欢看我,那不如,我找出一样东西来让公公看?公公可知道,外头有一种花,长得极白极美,叫做文殊兰?”
“太子妃娘娘说这个事干什么,老奴在宫中服侍这么多年,倒从未听过那东西的名号,也不关心它的名号。娘娘若是想在老奴面前炫耀,只怕是错人了。”老太监只知道兰花名贵,那文殊兰名中又带文殊,那可是菩萨的名号,想来就更加珍贵,于是他以为江如鸢是在借机朝他炫耀自己府中的珍藏。
江如鸢见他如此,心中起疑。
她本料定这老太监去找周娥他们的麻烦,是因为在宫中与清妃有所联手的缘故,没想到他竟听见这文殊兰,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色。
难不成他们其实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并没有合作的如此之深,所以这老太监也知道,清妃在打什么主意?
还是说,这老狐狸在宫中呆的久了,也学会做戏了……
江如鸢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于是也不再说话了,她站在御书房中四处打量,发现这御书房里的摆设还真是奇特。
分明是批阅折子的地方,可里面除了一张与凌嘉傲书房中差不多大小的书案上堆了几本奏折之外,并没有其余地方摆放着奏折了。
屋子里看起来空荡荡的,有一些不符合皇家奢华的风格。
而且这宫中的藏书,瞧着也比凌嘉傲书房中的书少,也不知皇上那书阁里的书,是否是浩如烟海。否则诺大一个皇宫竟只有如此书籍,岂不让人笑话。
她想着,再仔细看了看屋子,便才察觉出不对。
这御书房未免也太过空荡了,许多古玩架子和书架上都是空的,借着光能瞧见,上面落了些尘,可是落尘的地方是深浅不一的。
这御书房定是天天有人来打扫的,如今是才入秋风大,落了些灰本也属正常,只是又怎么会落出个深浅不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