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如同尖刀插在辛柏初的心头。
三年前。
她生死未卜,在重症里躺了整整六个日夜。而他就那么不眠不休的死守了六个日夜。
第七天,她被宣布脱离了危险的那一刻,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一睡不醒……
等数日后他醒来时才得知,逃脱父母控制奔波回国的展阳,把许愿接出了医院。为了摆脱他的追踪,展阳甚至和父母都断绝了来往,携着许愿整整消失了三年。
这三年里,他从起初的暴怒,到后来的平静,再到后来的等待,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蚀骨思念忏悔煎熬,几乎把他拖垮……
他始终没放弃折磨许扬锋一家三口,看着他们三人终日狗咬狗打得头破血流。因为只有这样的折磨他们,他才能替许愿平复一些过往的伤痛。
他也始终没放弃寻找许愿的下落……
可是世界那么大,他们存心隐姓埋名不让他找到,他只能耐着性子,一天天,一年年的,锲而不舍的寻找。
他没再娶妻,更没再恋爱。
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搜寻许愿,其他的时间,则是用在拼命工作和折磨那几个人渣上。
得到展阳消息,通知他参加婚礼的那一刻,他立刻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匆匆奔赴法国。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今天都要把许愿带回家,哪怕是卑鄙阴险的强取豪夺的方式,他也一定要得手……
可他纵然再有信心,也被许愿那一声声疏离的“大哥”,喊到心碎。
“小愿,别闹情绪了,惩罚了我三年,还嫌不够的话,我给你做牛做马让你惩罚整个余生,这样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的恳求着。
许愿的泪,还是不争气的,一下子落了下来。
“你走吧,我不想惩罚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以后连一声大哥我都不会叫。”
许愿别过头去,拉起展阳的手,看向牧师,“麻烦您,我们继续仪式吧!”
牧师摊了摊手,对辛柏初说道,“这位先生,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麻烦你到前面坐下,为这对新人观礼祝福吧,好吗?”
辛柏初似乎根本没听见他的话,目光始终定在许愿的脸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忽然直直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