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令洪与盛令澜斗了那么多年,最后昌隆帝驾崩,宫中未嫁公主全部下嫁,几乎全部被嫁给了定元帝身边的一群新提拔出来的武将。
泥腿子。
她恨。
她看不上袁顷悍,袁顷悍对她也不够好。
唯一欣慰的就是盛令澜也和她一样,嫁给了泥腿子!
然而在她见到沈不覆的时候完全惊住。她认出了沈不覆。那个把盛令澜从雪山上背下来的野小子,那个从悬崖爬上猎场只为了看盛令澜一眼的野小子,那个被她羞辱过的沈不覆。
也就是说,盛令澜最终嫁给的人喜欢了她很多年,会对她很好?
那些几乎又熄灭的嫉妒重新燃起来。后来沈不覆在外屡建奇功,还未还朝,定元帝已连连升其官职。而袁顷悍的官职却一直未动。盛令洪开始着急。在宫中时,她便与盛令澜相斗,如今嫁了人,怎可能不继续攀比夫家?她开始频繁进宫巴结
盛雁溪。
盛雁溪毕竟不是宫中长大,单纯得很。
不久,就让盛令洪知道了盛雁溪对沈不覆的心意。
盛令洪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看,她与盛令澜斗了那么久,最后不还是赢了?她终于把盛令澜弄死了!
盛令洪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肖折釉,一时之间分不清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盛令澜不是已经死了吗?肖折釉又是谁?
肖折釉笑着蹲下来,轻声说:“是的,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在本宫这里。不仅有父皇的宠爱,而且连老天爷都宠本宫,即使死了,也让本宫再生的机会,回来取五姐的性命。”
盛令洪一口血喷出来,泛着黑色的污血溅在肖折釉浅色的裙子上。肖折釉看了一眼自己被弄脏的裙子,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
盛令洪的身子慢慢软下去,抓着肖折釉脚踝的手也无力放下。她睁大了眼睛,不能闭上,口中只剩出气。鲜血逐渐在她身下绽开。
“五姐既然如此痛苦,那妹妹就送五姐一程。”肖折釉缓缓站起来,从屋子里的绣花篓里拿出两把剪刀递给翠娥和秀娥。
“你们公主太痛苦了,把她的身子剪开,让血流得再快一些。”
翠娥和秀娥接剪子的手在发抖,她们两个颤着身子颤着声音答应下来。
肖折釉慢慢背过身去,听着盛令洪痛苦的嘶吼声。她在喊痛,在喊两个丫鬟的背叛。
肖折釉推开门,外面落日的余晖很暖,将农家小院照得暖融融的。她提起裙子慢慢走出去,让自己发冷的身子置身在小院的温暖里。
她从来不主动害人。但是但凡伤她者,必一件一件奉还。
目睹了一切的绿果儿和绛葡儿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们两个什么也不敢说,悄声走出去,陪肖折釉站在院子里。
不到半个时辰,屋子里就再也听不见盛令洪的声音了。
翠娥和秀娥脸色惨白,她们两个哆哆嗦嗦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颤颤巍巍地在肖折釉面前跪下,颤声齐说:“奴婢以后誓死效忠夫人!”
肖折釉点点头,道:“辛苦你们了,喝杯茶歇歇。”
绿果儿用茶托端过来两盏茶,翠娥和秀娥用染满鲜血的手接过茶杯。两个小丫鬟喝了茶,没过多久身子就朝一旁倒去。
肖折釉目光平静。
她怎么可能用这种背叛主子的东西?若是她们两个刚刚在接剪刀的时候拒绝,肖折釉说不定还会绕她们一命。
“走吧,回知州府。”肖折釉对绿果儿和绛葡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