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像是自己被带来百草谷时,舍不得城里那些同样和自己一般可怜的兄弟姐妹们一样么?
等到将近黄昏时,她才折返往山上而去。
到山洞里才不多时,谷主就匆匆到乐婵房间里找到小舞,气势汹汹,“小舞,圣女呢?”
小舞低着脑袋,将乐婵交给她的信递给谷主,“圣女姐姐下山去了。”
“你!”
谷主气得伸出手,作势就要打小舞。
小舞连忙缩到桌子后头,可怜道:“圣女姐姐说您看过她的信,就不会责罚小舞。”
谷主闻言微愣,却也只得气冲冲放下手,然后打开乐婵的信看起来。
她此时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
广南西路那边的事她也有耳闻,乐婵此时离开百草谷,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手中的信,她浑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但看到最后,她浑身的颤抖却是忽然又停止下来,双目有些泛红,“这个傻丫头啊……”
她跌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小舞看着谷主泫然欲泣,有些不解,怯生生问道:“谷主,您怎么了?”
谷主摆摆手,没有说话。
她想到自己当年的遭遇,睁开眼睛,神色很是复杂。
当年,她何尝又不是像乐婵这样?可结果呢?
百草谷内严禁弟子恋爱,可却屡禁不止。不知有多少弟子明知故犯,但最终,有谁得到好结果?
在谷主的眼中,男人都是不靠谱的,都是喜新厌旧的。而女人,却往往都是傻的。
乐婵的娘亲算是得到幸福,至死不悔,但最终,还是命丧河山九鬼之手?
而她自己,却是连那份幸福都不曾得到。
谷主心里喃喃,“丫头,希望你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看过乐婵的信,也突然有些彷佛,不知道自己当初立下的谷规到底是对,还是错。
乐婵说,为爱死得轰轰烈烈,也好过在这谷中倍受煎熬。爱情,是逃不过的。
谷主这些年不苟言笑,待人冷淡,何尝不是因为心中时刻在受着煎熬?
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像乐婵这般勇敢,或许结果,就不会是那样吧?
她怔怔许久,捏着乐婵的信,有些落寞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小舞丫头在原地满脸不解。
时间很快又过去将近十天。
在梧州城内的元军终于有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