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在?”风凌逸吃了一惊,越发又急又恼,“这个可恶的夜兰陵,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真是该死!”
风凌绝察言观色,发觉他的怒气似乎只是冲着夜兰陵一个人去的,便不动声色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说,夜兰陵之前说过要走吗?”
“之前当然没有,就是刚才!”风凌逸恨恨地说着,“朕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他便突然让内侍转告朕,说他已经不适合再继续留下,所以要马上离开。朕原本是想赶来挽留,谁知竟然已经迟了!”
与沐云苏交换一个眼神,风凌绝接着问道:“原来刚才皇上并没有见到他?”
“连影子都没有看到!”风凌逸更加忍不住咬牙,“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亏朕还一向将他敬如上宾,当做天神一样供着,可他居然说走就走,真是太忘恩负义了!”
风凌绝目光微闪,更加不动声色:“那他没有说为什么要离开吗?除了告诉皇上他要走,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风凌逸摇了摇头:“要是有就好了,他只让内侍转告朕,说他要离开,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说夜兰陵不但没有把他要离开的真实原因告诉风凌逸,甚至也没有在风凌逸面前说沐云苏什么坏话作为报复?
那他这样做是认为风凌逸不会再相信,还是另有原因?
正沉默间,沐云苏突然上前两步,面色凝重地开口:“启禀皇上,或许民女知道国师突然离开的原因。”
风凌逸立刻刷地回头看着她:“什么?你知道?那你快说!”
不等沐云苏开口,风凌绝已经皱了皱眉:“苏苏,你……”
“对不起,狐王,不是我故意要瞒你,只是刚才我还来不及跟你说。”沐云苏摇了摇头,同时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刚才你去找我之前,他刚刚从我那里离开。”
一时摸不准她要说些什么,风凌绝只好顺着她的剧本往下演,立刻一副吃惊的样子:“国师去找你?他想干什么?”
沐云苏咬了咬牙:“他想杀我。”
“什么?”这声惊呼却是风凌绝和风凌逸同时发出来的,风凌绝更是跟着咬牙:“他敢他敢碰你一根头发,我剁碎了他!”
尽管夜兰陵已经离开,风凌逸却仍忍不住皱了皱眉,满脸怀疑:“沐云苏,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与国师无冤无仇,好好的他为何要杀你?”沐云苏摇头:“皇上有所不知,其实杀死东方凝的并不是韩忠,真正的凶手是夜兰陵!他故意在民女为东方凝做完手术之后将她害死,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认为是民女的手术出了失误,这样临太子绝对不会放
过民女,民女就必死无疑,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风凌逸越发吃惊,脸上的怀疑也更加明显:“还有这种事?你有什么证据?”“民女当然有证据!”沐云苏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将夜兰陵给咬成渣,“就在方才,国师突然来到沐家,说是身体不适,要我给他看病。谁知他却没有想到,我突然发现他指甲的缝隙里竟然有一
些迷药的残留,与当初杀死东方凝时所用的迷药一模一样!所以民女猜测不久之前他应该刚刚用过这种迷药,虽然自认为已经洗净了双手,却不曾提防指缝里仍然有少许残留。”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或许还有值得怀疑之处,但沐云苏的神通风凌逸是亲自见识过的,当下不由越发吃惊:“国师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他指缝里有迷药残留,自己都不曾发觉,你居然看到了?”
沐云苏点了点头:“民女是医者,对药物一向比较敏感,何况又刚刚在凝公主被杀之时见过这种迷药,当然瞒不过民女的眼睛。”
当初东方凝被杀之后,沐云苏也说房间里有迷药的残留,但是除了她之外,旁人根本察觉不到,所以她能够看到夜兰陵指缝里的迷药倒是并不奇怪。
点了点头,风凌逸接着问道:“然后呢?你发现他就是凶手之后,是如何做的?”沐云苏咬牙冷笑:“民女就问他为何要杀死凝公主,他当然不承认,要民女拿出证据。民女怕提前告诉他,他会把迷药清洗干净,所以便说证据我会亲自交给皇上,给他一个机会主动向皇上坦白一切。然后民女便想立刻入宫来向皇上禀报,谁知就在此时,狐王便来找民女,要民女与他一道入宫请国师为我们选个黄道吉日。而且这个时候民女突然想到,当面揭穿一切恐怕已经打草惊蛇,国师说不定会立刻逃
走,便什么都来不及说便与狐王一道入宫,谁知果然来不及了。”
她这番话乍一听来倒是没有明显的漏洞,所以风凌逸已经信了几分,却仍然皱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确定没有看错?那迷药果然与上次杀死东方凝的迷药一样?”“确定。”沐云苏点头,“何况民女还有证据,证明国师是为杀民女而来,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