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沈钰之冷漠依旧:“你让商枝去看看人伤得严重不严重。”
“……爷,回春堂有的是大夫。”景松囧了囧,小心翼翼道:“听说女人在受伤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虽然王妃总是表现得很坚强,但说不定她也是一个会躲在角落哭的女人。”
沈钰之冷眼一扫:“这是你亲眼所言,还是你对陈锦书的了解这么深?”
“……”世子爷啊,您就算是生气自己没法在第一时间英雄救美,也不该把气撒在我们这些无辜下属的身上啊!
景松内流满面,再也不敢多言了。
余光却见沈钰之大步往外走去,墨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景松怔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跟上了。
一瞧才知道,这压根是往回春堂的方向!
景松的嘴角微微抽搐,暗自摇着头,心道:男人心海底针,世子爷的心思,他等凡人猜不透!
此时的陈锦书被秦氿安置在她的房里,安长老包扎完毕后,他便没有再让人进去。
“笨蛋阿书,你有事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秦氿戳着她苍白的小脸,低声抱怨道:“要不是我感应到你的异常,还真的不知道你都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的笨蛋契约者,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同伴啊!也不想那狼狈为奸二人组的心思,哪是光她一人能掌握的。
昏迷中的陈锦书,好似也感受到了秦氿的关怀,紧皱着的眉头微微放松下来了。
秦氿见她还有反应,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絮絮叨叨地开始说着她不在期间的种种事情,以及酒楼的筹备工作。
“阿书,我发现你的眼光简直毒辣,杜文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的钱途绝对有大大的希望!”
“我和杜文远商量好啦,店名就叫做八珍玉食,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啊?”
暗处的沈钰之听着秦氿口中越来越频繁冒出的‘杜文远’三字,眉头开始拧起了。
他自阴影处走了出去,冷声道:“她需要静养,你太吵了。”
秦氿猛然回头,认出是沈钰之时,眸底的戒备才逐渐降低:“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秦氿嘴角微抽,挡在了陈锦书面前:“沈世子,你既然也知道我姐姐需要静养,也该知道她现在不方便见外人!”
沈钰之冷眸一扫,平静地陈述道:“你不是她的亲弟弟。”
言外之意是,他也等同于外人。
秦氿怒目而视,这人类懂什么,他堂堂九尾狐可是陈锦书的守护灵兽!
沈钰之全然无视了秦氿的眼神,大步向前,亲自确定了她没事,才放心。
秦氿见沈钰之还站在那儿,不由道:“你还不走吗?”
沈钰之淡淡道:“我守着她。”
明明是平静得毫无起伏的语调,可细听之下,却能感觉到话里所隐藏着的关怀。
秦氿怔了怔,作为灵兽,他的感知力比任何人都敏感,阿书口中的冰块阎罗,好像真的很担心她啊。
他别别扭扭地坐在另一侧,哼了声道:“男女私相授受可不像话,我不会让你们独处的!”
沈钰之淡漠的眼神一扫,并不在意秦氿的无礼,一大一小就此安静下来,默默地守护着床上昏睡的人儿。
而陶然居的大火久久没有散去,沈西楼终于被惊动,赶到了现场。
“怎么样?”
“王爷,无人生还。”管事回答着,不忍再看里头一眼:“尸体已经被烧焦,无法辨认了。”
可怜见的,王妃还那么年轻,竟然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沈西楼的神色有些茫然,望着虚空中的某一角,陈锦书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