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原本在做梦,梦见自己被绑着,动弹不得,有一大群人围着她,要把她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她大喊大叫,那些人却都没有任何反应。忽然有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把那些人全都撂倒,带着她离开。
临川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自己跟着他一定不会有危险,他就是她的救世主。
梦里转危为安,现实里,临川也乐得笑开了花,竟就这样笑醒了。
“梦见什么了,都笑得流口水了。”
这让人讨厌的声音一出现,临川立马清醒过来,除了见到钱归我的脸,她还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横抱着,不知要去哪里。
“你放我下来。”还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但临川的态度很坚决。
“你还是个病人,听话,别瞎动弹。”钱归我依旧抱着临川稳步向前。
热度还没完全退去,临川的确觉得不太舒服,加上钱归我说话的样子挺有威仪,临川居然被唬得不敢吭声,乖乖地靠在她怀里。
钱归我为此暗暗得意,憋着笑道:“这会儿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临川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真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又觉得不妥,问道:“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正是。”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钱归我摇头道,“龙兄你一发热就难受得说不出话,一整夜都在小生怀里乖得很。”
“真的?”
钱归我若有所思。
临川紧张道:“如果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千万不要当真,我那是说的梦话,不是真的。”
钱归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临川,他越盯着,她越紧张。最后,钱归我一脸认真问道:“昨夜小生照顾龙兄的费用记得抵扣那颗珍珠的钱。”
临川一拳头软绵绵地打在钱归我胸口,道:“好好走你的路,要是颠着我,你欠我的钱得加倍。”
钱归我双臂用力向上一抬,临川吓得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气道:“你干什么?”
“抱紧一点不光不容易颠着,还不会摔着,小生考虑得周全吧?”钱归我涎笑道。
临川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气过,偏偏还没法发泄出来,她只能板着脸,嘟着嘴,一路气压极低地由钱归我抱着回到姻缘镇。为了防止被围观,她干脆完全埋首在钱归我胸口,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脸,就这样一直到了医馆,
临川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所恢复,大不了喝点药,体热也就能退了。没成想,她喝了药不光无济于事,睡了一觉之后反而更难受。
“庸医!”临川抱怨道,“还有能越看病情越糟的大夫?”
钱归我端着药坐在床边道:“不是没发热了么?大夫说了,你这是之前太过操劳,如今一发热就什么问题都暴露了,所谓病来如山倒,好好歇两天就没事了。”
“这出师未捷自己先躺倒的事儿太丧气了。”临川道,见钱归我舀了一勺药递到自己嘴边,她立刻向后缩了缩脑袋,道,“你干嘛?”
“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