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不知我家四姨奶奶何处招惹了格格?”福德上前躬身道,建宁本不好意思对福德无礼,可是这福德给这两个女人出头,她就退让不得。
“四管家对吧,这个小贱人弄脏了本宫的鞋子,本宫就是要抓走他们,小惩大诫。”建宁冷声说,就听见这福德躬身道:“四姨奶奶,你赶紧的给格格认错。”
“这样吧,四总管,看在姑姑和堂哥的面子上,你们家四姨奶奶我就放过了,但是这个弄脏我鞋子的小贱人,我不能放过。”建宁端起格格架子说,其实她也不好意思太过嚣张。
福德反而没话说了,这四姨奶奶格格已经放过了,这个女人冲撞了格格,格格把她带回宫教训也是无可厚非。
“格格,这姑娘是来寻亲的,孤苦无依,以为妾身是她的亲姐姐,可是妾身不是,她身世坎坷,在京里无亲无故,还请格格原谅则个。”秋月垂泪跪下说,建宁看了若雅几眼就觉得特别眼熟,她心里百味陈杂,因为她认出了若雅,这一刻她的心中矛盾到了极点,她和若雅毕竟是同族姐妹。
可是若然放过若雅,只怕她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毕竟若雅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如果任由她动手只怕皇城会酝酿出更大危机。
“本宫不能放过她,本宫绝不会让冒犯本宫的人有好日子过,四姨奶奶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不要再管这件事,要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抓。”建宁冷声说,过去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因为她总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尊,为什么非要伤害别人的自尊?可是因为那个画卦的预示,还有这地方好不好偏偏是曹家,所以她不能放过可能蓄谋弑君的人,但是这四姨奶奶和若雅又有什么关系呢?
“格格,我求您开恩。”秋月哭着道,她现在很害怕,因为易容之术,并不是改变相貌了,而是加以修饰,乍看看不太真,以为不是同一个人,但若是亲近之人仔细看还是可以认得出来,万一若雅王妃被带入宫老祖宗看见必然能够认出来。
到时候若雅王妃若是扛不住,把她的事情也说出去,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她是天涯水阁的细作这件事如果让曹氏父子知道,她就不是被下堂那么简单,所以秋月此刻格外的恐惧。
“开恩,哪那么容易,你要谁对你开恩?”建宁冷笑着说:“如果本宫打你一顿,再说对不起,是不是就等于本宫没有打你?”
“格格就算打断贱妾的腿,贱妾也不敢怪罪格格。”秋月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用手拽住建宁的裙角,哭着说:“格格,您就高抬贵手吧。”
建宁一脚踢开这四姨奶奶,于世龙陪笑道:“格格,您带走这冒犯您的女子就便是了,何必与曹夫人为难?”
建宁凝目看了于世龙一眼,在看着已经被她砸的满目狼藉的厢房,心中苦笑这次把堂哥家中的东西砸了个乱七八糟,好好地西洋玻璃镜子碎了一地,檀木案几被踢翻了,这象牙床也被翻了个凌乱,对面的香炉已经倒在地上,歪歪斜斜的多宝格里的古董碎了一地。
“于大人,我知道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是索大人的门生,有赫舍里皇后给你撑腰,但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赫舍里氏来了也是白说,这两个贱人我就要带走。”建宁一副就不讲理的样子,连皇后皇上都拿来说,于世龙不由得有些紧张。
建宁心里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见于世龙对她使了个眼色,建宁心里有了一些底,只是内心中对于第一个锦囊上说的还是不甚明了。建宁心中苦笑,这人世间的哭笑不过沉浮一场,转念间均要忘记。如今满目狼藉已经让她十几年的贤明荡然无存。指不定紫禁城要传出什么样的笑话,想起此事她就头疼欲裂。
于世龙看着自己平素豁达开朗的师妹,隐隐觉得她这般模样有些好笑。秋月见此事僵持不下,心里打着鼓她心中明白此事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这若雅王妃若是给建宁格格带去坤宁宫这麻烦可就大了,秋月现在就想着曹寅回来救场,曹寅最见不得骄横跋扈,仗势欺人之辈了。
“格格,您就高抬贵手,您看曹府已经给您弄得人仰马翻,您多少给下官一个面子吧?”于世龙笑道,他凝目看着建宁若有所指地说,建宁一看就明白了,他要引蛇出洞,于世龙的意思建宁算是明白了,他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因为若单单是这两个女子只怕闹不出什么风浪,可是若有人暗中筹谋,那可就不好说了。
“好吧,本宫就给你几分面子。这四姨奶奶我就放过她,至于这个小贱人你就不要再插手否则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建宁如此做无非是给于世龙一个追查真相的机会,于世龙感激地对建宁一笑,心道:若不是建宁格格身份,自己只怕还真拿这两个女子丝毫没有办法。
这是一个未发的案子,所以有多玄于世龙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着鼓,整个人有一种及其迷茫的感觉。但是很显然这两个女人和半个时辰前看到的那两个女戏子的身份可能是相同的,从建宁骤然间惊愕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认识那个女子的,建宁的身份是个格格,她认识的自然也是一些贵人,那么这个女人是哪个贵人呢?
于世龙的心就在清晰和迷茫中来回运转着,很显然第一个锦囊里的第一句话是说有人要刺杀皇上,这个人也是皇族,且是皇上的近亲,因为这件事的断语是:烟雨处图穷匕见,双龙夺珠生死未可知。
也就说这次以后皇上和此人有一个可以执掌天下,但是不知道是哪个,所以这层层迷雾只是刚刚开了一个头。即使如此那画卦中的两个女子具体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和这两个女子的身份不吻合?
不过于世龙想也许是吻合的,因为这冒着风雪急匆匆而来的女子很显然进行了乔装,她具体的十分于世龙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但是很显然建宁认识这个女人,因为每个人看熟人和生人是不一样的,除非那些真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于世龙看到了建宁矛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