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坐在椅上的高鼎对这老叫花子肆无忌惮的举动早已忍无可忍,要不是今日六十大寿,他岂能容人对自家客人如此无礼。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再坐得住了。当即恼怒的起身呵斥,却见儿子高云深和环刀汉子崔峰、黄衫剑客冷平等人已到了那老丐跟前,随即也大步朝那边走去。
野离达刺与费听扎罗在那老丐的一番挑逗下,已如丧家之犬,二人心下正自叫苦不迭。忽闻高堡主喝止,又见少堡主等人赶来,正好趁机摆脱窘境。
只见崔峰手持大环刀正欲砍向老丐,忽被高云深手势一摆制止。跟着一揖道:“敢问前辈何故大庭广众之下教我火山堡下不了台来?莫非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老丐笑着将棍一收,随手微微还了一揖,道:“非也,非也!老朽只是觉得这大好的日子,未免缺少点热闹,是以不请自来,给大家助兴而已!倘若少堡主不欢迎,那老朽只好赶快滚了!”
那老丐说着便转身正欲离开,高云深伸臂一拦,正色道:“慢着!你搅乱了众人兴致,岂能说走就走!”
老丐嘿嘿一笑道:“怎么,少堡主莫非想留着老头子共进晚餐?嘿嘿,别这么看着我,怪不舒服的!先说好,老朽吃了你的鸡腿,又喝了你家的酒,可不想跟你动手喔!”
众人正都将目光聚焦在老丐这边,要看这少堡主如何料理。却闻得厅外有家丁急促喊道:“堡主,外面……”话未说完,忽地噗通一声,不知被什么人给抛进来摔在地上,立时口吐鲜血没了迹象。
高鼎纵身一跃,到得厅前,顿声喝道:“来者何人!现身吧!”
话音一落,忽见两个好大肉球贴地滚了进来,一白一黑,转眼便到了当庭。从地上往起一弹,陀螺般空中不知转了多少圈,忽然落地一长身,竟是两个胖墩墩的人。
众人一扫之下,只见来的两人面相极其相似,而肤色却是一黑一白,穿得衣服也是一黑一白。二人一长身便笑的噗哈哈,竟然也打起了快板,说唱道:“
迟不来、早不来,有酒有肉俺就来。
香一筷、辣一筷,喜酒喝来可消灾。
火山堡、要糟糕,千年破布织噩耗。
传家宝、吃不消,空将性命丢个早。
左参商、右参商,狐狸尾巴长又长。
君不见、天苍苍,胡人放马俺家旁。
俺、家、旁!”
二人手舞足蹈,及至说完,已在大厅里将众人挨个儿打量了一遍。这时,正好来到那老丐跟前,笑着道:“哈哈,干爹!原来你在这儿呢!总算找到你了!”
老丐微微一笑,抬手抚摸着二人脑瓜子,道:“嘿嘿,我的干儿子们,我不是让你们别跟着我吗?怎么又来啦!这里好危险的,快回去吧!”
“嘿嘿,那哪儿成?小的们好歹吃上一顿再走不迟!”
这时,坐在西首第一席一直沉默的骆天山忽地起身,朗声笑道:“呵呵,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白馒头何时作了别人的干儿子,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呵呵呵……!”
这边老丐一听,随即转身故作惊讶的忙忙一揖道:“吆,原来是金掌骆大侠,久违,久违啊!”
“呵呵,金帮主别来无恙!”骆天山皮笑肉不笑,远远回了一揖。
众人此刻才知这老丐竟是赫赫有名的丐帮金花子帮主,称他作干爹的两个胖墩竟是鼎鼎大名的馒头堡二位孪生堡主,黑馒头与白馒头。一时之间俱感纳罕,想不到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武林大人物竟在一日之间都聚于此。莫非,有事情要发生吗?
这馒头堡地处贺兰山北麓,本属西夏右厢朝顺军司。只这二人皆为汉人,自西夏国定鼎以来便不曾离开此地,今虽人属夏民,却依旧保留着一颗大宋子民的心。是以,平日所作所为多与党项人相悖。
众宾都在注视骆天山与金花子之际,忽见黑白馒头走过去将席上的河套双鹰铁钼尔脱里和巴图玛剌勒往过一抱放地上,随即一屁股坐在椅上,大模大样的吃了起来,就像到了自己家里。
“放肆!”
双鹰当即怒不可遏,各拔刀朝二人砍去。一边的高鼎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何再能容得这般无礼捣乱。此刻虽知这些人来头不小,但碍于面子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拿出点颜色给他们看看,也给众人看看。
只见他一个起落过来,刚待上前给二人来个下马威。却见环刀汉子崔峰过来道:“教训这种小厮,用不着堡主亲自动手,让小的来修理!”
言毕挺刀杀至,高鼎暂立一旁,料知崔峰还不知对方的厉害,让它会会也好。这时,黄衫剑客冷平也拔剑加入战斗,四人围着两个胖墩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