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城墙下的死士们如同羔羊般被守军逐一射杀后继士兵心生怯意,不过督阵将领的长刀也不是吃素的,士兵们借着大盾掩护向城墙逼近,新一波弓箭手也靠着大盾掩护准备与守军对射。
“放!”无数相同声音在城墙上连绵起伏,呼啸声响起无数石弹再度直射而来将一面面大盾打得粉碎,没了掩护士兵们在空地上用血肉之躯迎接倾盆而来的箭雨。
“啊啊啊啊!”血花再度盛开,腥风血雨中无数人中箭倒下,侥幸生还者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前行,
数百米外,行军总管崔彦穆冷冷发令:“鸣金,先让他们退下来,调整过后再上!”
首轮攻城不利但也在情理之中,守军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头几天攻城伤亡就会很大,不过耗上一段时间后守军弹尽粮绝攻城难度就会下降很多。
此番随城守军应对还算得当,将城外近郊的树木全部砍光以防被作为攻城器械,城外民宅悉数拆毁。随城边有护城河,外围还环城挖了圈壕沟。
“还算有点样子。”崔彦穆看着城防微微点头,随即冷笑一声:“看你手下有多少力气投石!”
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临冲车、投石车、壕桥被士兵们推动着向前集结,其间掺杂无数大盾。
方才守军投石如雨,久于战阵的崔彦穆判定对方也有布下大量投石车,只是这投石车需大量人力牵动,照着这样的投射密度再来个两三轮他就不信城里的人手有那么多!
半个时辰后,号声响起,第二轮攻城开始!
针对先前守军石弹,此次增加了木幔车,它用杠杆支撑一块巨型木板,防御面积比人抬的大盾要大得多。
“嘭”的一声一个望楼车瞭望台被落下的石块击中,上面的士兵如同断线风筝般跌落,随城墙头泼出漫天石雨将逼近壕沟的木幔车砸得稀烂,失去木幔遮挡的弓手们惨遭随后覆盖的箭雨屠戮。
几座临冲车在壕沟边矗立,上面的弓手、弩手正和城头守军对射,只见城头上十余门模样怪异的大弩向他们发射石弹,“砰砰”的命中声不断响起,临冲车在石雨中没坚持多久便一一崩塌,车上各层站着的弓手、弩手哀嚎着跌落地面。
没有了弓箭手和临冲车的掩护,抬着云梯攻城的先登死士暴露在城头弩手的火力范围中,他们虽然身着重甲却抵不住强弩近距离攒射,抗着云梯也没办法拿盾,如同第一次般悉数没于城下。
“怎么回事!”在后方指挥的行军总管崔应穆面色铁青的看着面前将领,据各处攻城部队传来的消息,第二波攻城损失惨重,临冲车全部损毁,投石车也没剩多少,至于云梯
搭上城墙的云梯依然和首轮一样,一个也没有!
“守军投石如雨,石块沉重投得又远,还有那如枪般的巨箭”一名将领惊魂未定。
“继续。”崔彦穆冷冷下令,将领们一咬牙纷纷让偏将传令,将士兵们撤下来休息整顿等待下一轮进攻。
半个时辰后,第三轮攻城开始!
然而随城守军的火力丝毫未减,攻城士兵的命运如同前两次一般未曾改变。
“让望楼车上的看看城中到底”
崔彦穆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不远处的望楼车被两只巨箭击垮,众人俱是瞠目结舌:
这里距离城墙有四五百米,怎么可能有射程如此之远的强弩,莫非是意外?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得呼啸之声迎面而来。
“郎主小心!”崔彦穆被身边亲兵扑倒,只见血光闪过一杆巨箭掠过他身边,将身后两名亲兵串做一起斜钉在地面上。
他惊魂未定的起身,悚然发现附近还扎着另外几杆巨箭,上边串着一个或两个人,甚至有一杆连穿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崔彦穆看着巨箭上尚未断气扔在抽搐的受害者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巨弩!”
与此同时,随城城头。
“如何?是否命中了?”总管府司马和一干将领围在宇文明身边,期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