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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风莫名奇妙的摇了摇头,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激动了起来。
“糟!”突然,他神色一凛,想起了白骨进来时跟他说的话——今天是开课的第一天!想到这,他不由得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身来,冲进客厅,视线扫向墙上挂着的石英钟。
“咔嚓、咔嚓。”时针迟缓而坚定的运动着,眼看就要指到了8。
说时迟那时快,黎白风一把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反手砸了过去!
“啪!”“嚓!”
靠垫脱手而出,旋转着砸上了石英钟,后者发出一声脆响,玻璃碎裂,时针扭曲,随后无力的砸落在地板上,齿轮弹动,发出“咔咔”的故障之声。
它再也走不到8了。
黎白风自得的大笑了三声,刚想夸奖自己的机智,随后,反应过来的他颓然的抱住脑袋,缓缓跌坐在沙发上。
“这有……什么暖用啊。”
屋中一片空寂,唯有残破的石英钟还在“咔咔”作响,仿佛在哀怨的控诉着这残酷而智障的暴行。
沉默了片刻,黎白风猛然抬起头来,消沉之气一扫而空:“既然木已成舟……那就不必惊慌了。”此时时间已过8点,除非他能倒流时间,否则就不可能在上课前赶到。
反正已经迟到了,何必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看开了之后,他顿觉神情气爽,意态昂扬,就连天空都变得晴朗了起来。
——除了坏了个石英钟有点可惜。
黎白风哼着小曲踱进了洗手间,扭开铜制的水龙头,清澈冰凉的水流“哗哗”涌出。他接过一捧水洗了把脸,接着拿起铜制架子上摆放着的竹筒牙具,哼着歌刷完了牙。
洗漱完毕,黎白风对着镜子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脸,又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这才满意的换上一身黑白搭配的休闲装,出门去了。
黎白风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在朝歌大学办公网上查看了一下课程表,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大商历史概论,地点在第七教学楼。
朝歌大学校园庞大,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办公楼,并且风格迥异,比如文学院的办公楼是一座风格古老的塔形宫殿,船舶工程学院的办公楼是停泊在海湖上的一座巨轮,机械学院的办公楼是一个由数不清的转动齿轮组成的大型机械堡垒,生命科学学院的办公楼是一颗高耸的巨木——顺便一提,是活的。
这些办公楼除了供各专业的研究人员进行专业研究之外,有时也用于给大学生们开一些专业课。不过大一的学生接触的专业课并没有多少,大多都是一些公共课,这些公共课开在以数字的编号的教学楼中,相比于办公楼,这些教学楼显得很呆板普通,都是一个样式。
黎白风轻松写意的溜达到了第七教学楼。
接近教室门口,他就听到了隐约的讲课声,黎白风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八点半了。他斟酌了一下,轻轻的推开后门,动作很轻微,没有发出声响。随后他一闪身,猫着腰溜了进去。
教室很大,木质的地板上光滑洁净,一尘不染。教室最前方是隆起的弧线形高台,其上立着一个漆成棕色的木质讲台,上面绘着紫金色的玄鸟图案——那是朝歌大学的校徽。一排排崭新的桌椅呈放射状沿讲台分布,一层比一层高,是标准的阶梯教室结构。
讲台上,一位年约三十、面容俊朗的男子正面带微笑的讲着什么,时而转过身去,拿着粉笔在身后那块巨大的四联装墨绿色黑板上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男子身着月白色的长袍,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却不显邋遢,反倒有一种狂放不羁的气质。
为什么不会显得邋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颜值高。
那男子长着一双狭长的眼,灵秀的淡眉轻佻的扬起,面容白净,唇下留着沧桑的胡茬,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成年男子的魅力。
这对台下的小女生们无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她们一个个身体前倾,双目放光的盯着讲台,眼中透着仰慕之色,坐在前排的几个女生就差直接扑上去了。
黎白风抬起头瞄了一眼讲台上仍口若悬河的讲师,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兴许是注意到了但没有理会。
不管怎么样,看起来似乎没事了。黎白风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表现的很豁达,但是心中还是有点忐忑的,万一在全班的同学面前被老师点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也很难为情。撇开会术法这一点,他也只是一个刚刚升入大学并且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的学生罢了。
黎白风把目光移开,在教室中四下扫视,打算找个地方悄悄坐下。刚一移开目光,他就发现了坐在后排靠着过路的华雅。
因为在一众穿着打扮或休闲或潮流的学生中,那身黑白色的蕾丝裙装与神奇的螺旋状双马尾实在是太好认了,不出意外朝歌大学应该独此一份。
华雅也发现了偷偷溜进教室的黎白风,看着他猫着腰鬼鬼祟祟的样子,华雅不禁轻笑了一下,向里面挪了一个位置,悄悄的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黎白风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趁着讲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飞快的溜了过去,轻盈的坐在华雅刚刚给他让出来的位置上。
“呼……好险。”黎白风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时讲师也在黑板上写完了字,转回了身。
“第一天上课你就迟到,还迟到了半个小时。”华雅侧着头,好奇的打量着他,随后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睡过头了?”
“嗯。”黎白风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总不能实话告诉她吧?自己早上起来打了套拳,发现有所进境,然后又和师叔用传影镜说了会儿话,最后还哭了一会儿,这才迟到了?
“我就知道。”华雅见自己猜中了,不禁得意的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