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可以称的上是阴间的第二站,但其实到了这里人的灵魂还不能称为鬼,这黄泉路为何这么长又如此难走?其实这黄泉路就是一条有转机的路。
正所谓凡事不能做的太绝,这勾魂锁魄的事其实也留有余地。西游记大多数人都看过,在里面大圣孙悟空有过一两次到阴间要人的事情,这些事情虽然说不清是真的还是杜撰出来的,但其实恰恰反映出地府留有余地的可能。
未过黄泉路其实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真正懂得沟通阴阳的人,都知道买寿抢魂其实都在这条黄泉路上,只要没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还有可能。
只要这社会是人在维持,就没人敢保证不做错事,而这条黄泉路就是给那些阳寿未尽,鬼差勾错魂的人留下补救的机会。
毕竟就算地府也还是有些得罪不起的人,这就是给那些有本事的人留着后路呢。
我能理解有人黄泉路上劫魂,可这人上来就大动干戈,也不像是来买寿抢魂的。买寿抢魂,先是一个买字,哪有二话不说先把人家鬼差打了的?而且这里的所有鬼魂都是上了奈何桥的,地府也是有规矩的,这时候才来要人是不是晚了点?
我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两个人与地上那人站在了一起,把那女魂团团围住。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场面却很快就被稳定住了,除了那女魂之外,所有鬼魂都被胸前的锁链拉回了奈何桥上,而桥外已经被鬼差封住了。
那三个人从外表看上去已经年龄不小了,而且一脚可以踹倒鬼差,这实力可是不俗,我估计至少也该是流云子之流的实力。
而且还有,这三个人敢就这么大喇喇的硬闯阴间,虽然只是到了黄泉路,可这胆子也实在是不小了。
我看那些鬼差训练有素,临危不乱,就连那被打倒在地的鬼差也早就被人搀扶起了身。
那三人只是站着,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带女魂离开,也许两边都知道,这事情才算刚刚开始。
“敢来地府劫魂,还是劫那上了奈何桥的人,怎么?规矩都不懂了吗?”
声音来的有些突然,又有些悠然,好像从极远的地方而来,又像就在我的身边。
这是我第二次见那白衣、白帽,还有那别在腰间的白色哭丧棒。我本来以为白无常应该是气势磅礴的到来,不说是从空中飞来,但至少也应该是踏地如飞,总不应该是如此慵懒的一副身影,从一众鬼差中间挤过。
他脸上的笑依然是那么的冷漠,死板的如同假脸一般。他平静的站在那三个人面前,只是看了那女魂一眼,而根本从没去看那三个人。
“凡间云霄观,拜见无常仙差。”
为首那人行作揖礼,其后两人却一动不动,只是一边一个把女魂夹在中间。
“云霄观?”
白无常轻轻念了一声,但是语气里却稀松无常,没有任何情绪,也不知道是对这道观有所耳闻,还是压根没听说过。
“是,观仙山云霄观。”
那为首之人再说道。
“劫魂?”
白无常似乎对这云霄观没什么兴趣,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又转回到眼前的事上。
白无常没有兴趣,我却听了眉头紧皱,这天下有名的山峰里我从来没听说有叫观仙山的,可这云霄观竟然能入得阴间也绝对不是普通道观,怎么会一点名气都没有呢?
我想不通也只能继续听眼前的人仙对话。
“劫魂不敢,只是这女子阳寿未尽,我们只想买寿。”
“一脚踹翻府差,这是买寿?”白无常话说的直接,语气里却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仙差见谅,我这两位师弟初入阴间地府,不懂得规矩,也是情急之下做出鲁莽之事,毕竟过了奈何桥上了望乡台,我们再想拦可以没有用了。”
白无常惨白的脸突然摇了起来:“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既然已上奈何桥就是与前世今生再无瓜葛,你们此时劫魂已是晚了,难道你们不知道黄泉路走到头,就是再也回不去的了吗?”
我明显看到白无常这话说完,对面那三个人脸色就是一变,眼神有些许不甘,又有一些胆寒。
“实在是……”为首那人还想说什么,但却被白无常长袖一挥给拦住了。
无常说道:“念你们修行不易,此事我就不作计较了,把魂留下,你们走吧。”
“简直岂有此理!”站在后面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突然大声说道:“这女子阳寿本就未尽,是地府鬼差勾错了人,为何却因此不能再为人了?!”
我想着这女子活着的时候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则这三位老道的年龄都不小了,道行更是不浅,不会平白无故来这儿要人。
白无常表情不变的说道:“你们因在阳间学了道法才得以沟通阴阳,算出人之寿命,但你们白白活了这许多年,修了这许多年的道,却竟然还没明白这道修的是什么,甚至于连这道字都不甚了解,真是庸人自扰之,我看你们今生成就也就到此了,魂魄留下,你们走吧。”
这三个人年龄都不小了,我没想到白无常却对他们说了这许多话,记得之前我们在孙家大院里见到他时,他甚至于连一个字都懒得和我们说,这样看来对面三人报出来的观仙山云霄观,来头可算是不小了。
白无常说完再不多说一句话,双手背于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但嘴角上的笑却一点没有变。
我有意让自己站到了奈何桥最边上的位置,因为我知道白无常与那些普通鬼差不同,他已经算是地府中的仙了,鬼差看不到感觉不到我,但是这白无常却不一定,我自己必须小心,因为这说到底就像是偷窥一样,被人抓到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看的出来,那三个人中为首的那人脸上似乎有些动摇,我也不知道他动摇的原因是因为怕了,还是如白无常所说对道的感悟与那两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