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一听,便知道那个女子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凌雪的丫鬟燕儿,柳风眉头一皱,这燕儿也太莽撞了,只身一人怎么能是许镇楼的对手,何况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即使许镇楼不出手就这些人的一套车轮战也够燕儿喝一壶的。
想到这柳风猫着腰,朝着那院子里面钻了过去,身体如影子般朝着院内的一棵树后面躲藏了起来,此时他看的真切,在内院的演武场上,燕儿正被数十个大汉围拢着,他们手中拿着刀将燕儿层层包围,而且燕儿浑身是伤,身体摇摇欲坠,看样子受伤不轻,那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的一个胖胖的男人估计就是许镇楼了。
那些围着燕儿的人随时都可能出手,要是其中一个人先动起来,料想燕儿也不可能接下他的一击,因为燕儿受的伤太重了,柳风摇摇头暗自说道:“胸大无脑。”
说着他两脚一蹬,便听到如清风般嗖的一声,那柳风已经如影子般钻入人群,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燕儿拦腰抗在肩膀上,嗖的一声跳出了院子,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连许镇楼连影子都没看到。
为了防止他们追过来,柳风不听的往郊外跑,一只跑到自己以前落脚的那个石洞里面他才停下,将燕儿往地上一放,柳风便看到她已经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跑的太快了,还是燕儿受伤太重了。
柳风把手指头探了探燕儿的鼻息,此时他发现燕儿还有一点呼吸,只是这伤太重了,要是不及时医治的话,她难免会有性命之忧,柳风在山洞里面来回踱着步,这荒郊野外的到哪去找大夫呢?即使找到大夫他也没有钱人家会同意医治吗?
现实的境遇和眼前的困境让柳风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毕竟燕儿是除了萧镇远以外,萧凌雪最亲近的人,何况她的忠心让柳风感动,作为一个丫鬟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以说已经把主仆之谊做到了极致,柳风甚至都自叹不如,曾经愿许一辈子给自己的人,柳风绝不能让她失望,虽然柳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个人只能远远的在天上看着。
思来想去无计可施,柳风忽然想到了脑海中的那一片绢帛,不是有新的字迹出来吗?柳风还没来得及去看那新的字迹是什么,或许那里面有能治疗重伤的燕儿的方法。
想到这柳风赶紧打坐,然后集中注意力在脑海中的那一张绢帛上寻找,果然上面记载的是几种丹药的炼制方法,而且其中竟然有一种丹药叫往生丹,这往生丹有一种治疗内外伤的奇效,而且药材也不难寻找,只是此处没有丹炉,着实让柳风为难。
不过柳风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他赶紧上山把药材采过来,就这地上还残存着的瓦片,以及自己垒起来的土灶就开始炼丹了,不过柳风也算幸运,虽然没有炼出一枚金丹,但一枚草丹还是炼出来了,柳风二话没说把这枚草丹塞到燕儿的嘴里,然后看着她的状况。
这丹药果然比一般的药材要好太多,他能看到燕儿身体上的伤口在愈合,而且呼吸也逐渐平稳了,柳风见她没事便想着,这草丹是个好东西万一自己受伤也能用得上,于是把剩下的药材也架到瓦片上开始炼制。
没多时燕儿醒了,她看着正在忙碌的柳风,便走了过来,蹲在地上看着柳风,柳风正忙碌着也没看她便问道:“醒啦?”
燕儿点点头:“嗯。”
柳风说道:“好点没?”
燕儿再次点点头,然后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柳风也没多想:“我去学艺了。”
燕儿哦了一声,却说道:“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柳风一愣,转过脸问道:“嗯?你为什么这么说?”
哪知道燕儿陡然火了,对着柳风就骂道:“难道不是吗?想当初我家主人和我家小姐是怎么对你的?把你当亲儿子对待,可你呢?你却悠闲的去学艺了,怎么学成归来了?成了盖世大侠了?把我家主人对你的恩情全忘了?想当初我家小姐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种人,想想我家小姐在许家受到的折磨,难道你的心不会痛吗?
你还记得我家小姐是怎么死的吗?那许茂的手段是多么的残忍,你忘了吗?你能想象一个弱女子被一个畜生活活糟蹋而死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吗?我家小姐在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在哪?我家小姐在被人凌辱的时候你又在哪?我家小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又在哪?
好你学艺,你倒是轻松,你就不想着为我家主人和小姐报仇吗?哪怕是报不了仇,哪怕是做做样子,我家主人和小姐的在天之灵也能少许安慰,而你呢,一消失就是几个月,你能想象那许家的人在这几个月是多潇洒多畅快吗?我们萧家被他灭了他们连一丁点的惩罚都没有受到,你认为我家主人和小姐的在天之灵能安心吗?畜生。”
燕儿说着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剑就往外跑,此时外面已经月朗星稀,那重山之中安静的可怕,除了燕儿的脚步声就不在有其他任何声响。
而柳风被燕儿这么一顿抢白,心里自然不畅快,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年轻气盛的柳风,看着即将出洞口的燕儿,柳风感觉自己的气血全冲到了脑门之上,他狠狠的握紧拳头朝着洞口就是一拳。
那是虚空的一拳,柳风的拳头打在空气中,拳风却打在洞口的石壁上,顿时轰隆一声,那挡在洞口的石块便被砸成了齑粉,本来不大的洞口被柳风这一拳打中后,变成了能容纳两人同时通过的大洞。
站在洞口处的燕儿看着那化为细灰的石块愣在那,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柳风,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强?”
此时柳风的一只手还在摆弄着瓦片上的草丹,一边站起身来看着燕儿:“你还认为我学艺而不是为了报仇吗?”
燕儿看着柳风一时说不出话来,曾今的燕儿自诩还能和柳风过上几招,但看到今天柳风打出的这一拳,那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能打碎心掌打出拳风出来,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的厉害。
柳风将两枚炼制好的往生丹草丹炼好以后,便丢了一枚给燕儿,自己藏了一颗便出了洞口,燕儿叫道:“公子刚才是我不对,这时候你要去哪?”
站在洞口的柳风望着天空的月亮幽幽的说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说着他将脚步轻轻一抬,人影已经落在数丈开外,燕儿愕然,想要跟过去却已经不知道柳风的去向了,而在丛林中柳风就像一阵风一般,在丛林里面穿梭,到藏锋城三十里地柳风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藏锋城内,许镇楼正从许家出来,经过燕儿这一闹,他谨慎了很多,这次出门他还特地多带了几个高手,那些高手都有五六十年的功力,按道理说也算是万无一失了,可他们刚出许家不久便看到远远的有个人站在他们的对面。
许镇楼一愣赶紧喝到:“谁?”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理会,在月光下,那人的身影一窜,便开始恍惚起来,众人皆防备,可在一阵风过后,他们便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许镇楼此时只留下一具尸体,而头却不见了。
这简直就是出鬼了,这么多双眼睛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许镇楼是怎么被杀的,这一切太快了,快到了极致,就像一阵风把许镇楼的脑袋吹走了一样。
第二天在许双龙的大堂上摆了好几具尸体,依次是许镇楼,许长远,许久林,许崇华。。。。那些人的死法和许镇楼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切去了脑袋,而且没有人看清到底是谁下的手,许双龙一见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一边的书案上,那书案上顿时四分五裂。
站在下面的人赶紧低下头,许双龙咆哮着:“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你们这帮废物连脸面都没看清吗?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
众人皆不敢言语,此时却有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赶来,边跑边叫着:“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可一进门便看到如此模样,他也识趣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许双龙正怒火中烧,见家丁赶来又不说话,顿时怒吼一声:“说。”
家丁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吱吱呜呜的说道:“老爷,我们许家的几个大管事的头。。。”
“头怎么了?”许双龙一声咆哮,把在场的人都震了一颤,那家丁也被吓的不轻,看着许双龙的模样咬着牙怯怯的说道:“我们许家的几个大管事的头被人挂在城门上了。”
许双龙眉头一皱,扫视其他人一眼,怒气冲冲的出了门,他赶紧朝着藏锋城的城门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