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一愣,随后走到秦栀面前。
他还没说话,秦栀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伸出手给他,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了。别的不说,这条命她很珍惜的,若是真有伤有病,痛苦的还是她。
中年男人扣住她的手,然后放在桌子上,他认真诊脉,片刻后他放开手,“这位小姐受了些内伤,但好在不是很严重,吃几服药就能痊愈了。”
秦栀听不到他说什么,只不过根据他的口型倒是能分辨出来。
元极几不可微的点头,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中年男人给元极诊脉,下一刻眉头却皱了起来,“主子,能否让属下看看伤处。”
元极单手解开了腰带,微微扯开衣服,他胸口露出一半,一个乌黑的手印印在上面。
秦栀一直在盯着他,随着他解开衣服她就瞧见了,睁大眼睛,下一刻却觉得鼻子一热,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鼻子流出来,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元极更快的抬手捏住她下颌让她仰头,另一手扯住她衣服一角盖在鼻子上接流出来的血。
那中年男人也慌了,立即起身去拿纱布。
元极站到秦栀面前,一手捏着她眉心山根,另一手接血,连衣衫敞开都顾不得了。
仰着头,秦栀不断的眨眼,以她这个视角,能清楚的瞧见他敞开的胸口,正对着她的脸。热气扑面,那黑色的手印也尤为清晰,就好像做了什么纹刺似得,深入皮肉。
用嘴呼吸,盯着他胸口,秦栀蓦地长舒口气,“没事儿,鼻子流血,我反而不耳鸣了。”
元极微微皱眉,“鼻子流血未必是好事,说明你内伤可能比想象的要严重。”
“是么?可我没觉得怎样。就是从马背上掉下来时摔到了屁股,现在屁股有点疼。”秦栀没觉得不舒服,反而流血之后舒服多了。
元极面色依旧,看着她鼻子不流血了,才松开了手。
正好这时,那中年男人也上来了,拿着纱布和洗好的手巾递给秦栀,“小姐,赶紧擦擦。”
接过来,秦栀擦了擦,手巾上的血颜色发暗。
“看来,小姐的内伤也并不轻,属下这就去煎药,主子和小姐先吃一副。”中年男人说着,脸上也一副慎重的样子。
元极看了他一眼,从他脸色就看得出,他不是很高兴。
那个中年男人快速退下去,秦栀连连摇头,“果然是萧四禾调教出来的,一点也不靠谱。”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大夫也是个半吊子。
“总比没有强,休息一下,入夜离开。”元极坐下,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伤,然后将衣服拉上。
“你没事吧?这种伤,看着就疼。”看着他,他好像真的没感觉似得。
“还好,只是胸口有些憋闷。”这便是痛觉低的好处,不觉得难受。
秦栀抬手抚着自己的鼻子,刚刚流过血,眼下觉得这鼻子内部有些酸酸的。
深吸口气,却蓦地觉得这一用力呼吸,胸肺有些使不上力气似得。果然,这还真是内伤,原来内伤是这种感觉。
“在咱们前面有几队人?我看他们扮成了你的样子,看来,现在玄衡阁也都知道你的特征了。”他们对于调查对方的主子乐此不疲,秦栀也相信,史上这三个组织中的掌管人,多半死于非命。
“知道也不奇怪,想取我的性命,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元极倒是不甚在意,靠坐在那儿,明显在刻意的放松自己。
楼下那给开门的小伙子上来送茶,他没想到能见着元极,眼下明显无比紧张。
放下两杯茶,又放下一叠点心,然后小心的告知,说是饭菜和药马上就能送上来了,要元极稍等片刻。
秦栀不禁笑,“你把这房间收拾一下,赶了一夜的路我们都很累,接下来得好好休息。”
小伙子连连点头,然后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房间。
喝茶,秦栀瞧着床上的被子都被撤了下来,她心里舒服了些。
床铺被收拾一新,秦栀随后看向元极,“一会儿你就去睡觉吧,看你这伤,短时间不会痊愈。”
元极看着她,随后开口,“现在感觉如何了?”
“还好,能忍住。”秦栀点点头,她认为自己伤得不重。
很快的,那中年男人和小伙子再次上来,两人一人端着两碗药,一人端着简单的饭菜,麻利的送了上来。
两碗药放在桌子上,中年男人分别看了看元极和秦栀,“先喝药再用饭,主子放心,这药药效很快,吃了后休息一天,就能痊愈一半。”
看着他,秦栀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这人说话和萧四禾一样,得站在十里之外听,可靠度不高。
不过,眼下也没别的法子,这药只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