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争产成了第二天蓉城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原本一桩豪门秘辛,因为郭会礼不留情面的一纸声明,彻底曝光在了公众视野之下。
舆论各有说法,有同情郭夫人的,有单纯看笑话的,也有人借此谴责金钱的卑鄙和丑恶。
郭夫人就算再惨,白羽芊也同情不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况郭夫人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称不上可怜,不过是种什么瓜,得什么果。
因为马副导打电话通知白羽芊,有几个镜头需要重拍,上午舞团排练一结束,她便赶到了徐导的公司。
一走进化妆间,白羽芊便听到里面不少人在聊天,而且刚好聊到郭家的事。
“瞧出来没有,那些豪门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背地藏污纳垢,真要是一个个挖出来,比小说还精彩,也亏那些大小明星,总想着嫁入豪门。”
“这回是郭会礼自己爆料,感觉好大的瓜呀!”
“郭家算什么豪门,跟城里傅家想比,也不过是暴发户,郭宏源那种人又强奸,又杀人,郭家出这样的笑话,也没什么奇怪。”
“那位郭夫人经营大半辈子,最后也就落得一场空,想想挺意思的。”
“说出来你们别不信,我师傅认识郭夫人,每回一提到她,一口一个‘赵尹霞那老狐狸精’。”平常负责白羽芊造型的化妆师,一脸神秘地道。
这句话勾起了众人兴趣,就连直接进了更衣室换戏服的白羽芊,隔着门帘,也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
“我师傅在片场也干了二十来年,什么人没见过呀,我早就听她说过,赵尹霞那个狐狸精没别的本事,全靠一路睡成了阔太太。”化妆师说到这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羽芊听得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也知道赵尹霞到底什么德性,可是听到有人背后这么议论,白羽芊并不开心,甚至觉出一种说不出口的耻辱。
“你们不知道吧,赵尹霞年轻时在片场做过梳头小妹,我师傅可看不上她了,说那就是个乡下妹,俗里俗气,还东施效颦,学人家女明星打扮,只是呀,那俗气扎在根子里,以前还靠姿色撑着,现在老了,用再多的珠宝都遮不住!”化妆师带着嘲笑道。
“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一段。”有人笑道。
立刻又有人追问:“快说说,她是怎么睡进豪门的?”
“你还想学啊?”
白羽芊已经换过衣服,倒觉得化妆师说得没错,那一位自矜入了上流社会,然而举手投足间那股小家子气,简直扑面而来。
“别以为人人都能混成赵尹霞这样子,你们没人家豁得出去,”化妆师又说了起来:“不过吧,郭宏源之所以一直没有正式娶他,我猜呀,是介意赵尹霞之前嫁过人。”
“这么有趣,赶紧说!”众人七嘴八舌地催道。
明白这是要提到老白了,白羽芊心里叹了口气。
“以前有个很出名的武打明星,名字你们别管了,就叫B先生吧,赵尹霞那时候刚来到蓉城,眼界也没打开,大概觉得当明星太太挺风光,就去勾搭人家,结果B先生上了当,真就娶了她,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几年,赵尹霞就把人家蹬了,转头攀上了郭宏源。”化妆师笑道。
“B字打头的武打明星,到底谁呀?”众人明显对郭夫人的八卦产生了兴趣。
白羽芊低了低头,庆幸自己拒绝踏进这个圈子,才没人关注她的祖宗18代,否则,现在人人都该知道,她就是“赵尹霞那个狐狸精”的女儿,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别问了,我师傅那一辈的叔叔阿姨,不少是他的粉丝,听说人家不仅人长得帅,为人也忠厚,可惜给女人骗了,据说两人离婚的时候,被赵尹霞弄走不少钱,反正吧,后来混得很惨,现在扔人堆里都找不着了。”
白羽芊吁了一口气,有时候明星过气也未必不好,免得那些陈年旧事常被人当闲话提起。
“真是个渣女呀!”听的人都在嘀咕。
既然开了话头,化妆师显然忍不住不往下继续说:“我就教教你们,赵尹霞怎么勾上人家的,刚开始,她装成一朵白莲花,B先生别看当年挺红,出身苦死了,父母双亡,由家里一位女性长辈抚养长大,所以特别孝顺,红了以后,一直在照顾那位长辈,结果赵尹霞投其所好,老太太瘫在床上,她跑前跑后,端屎端尿,一点都不嫌弃,B先生是被感动了,要不那么多女明星喜欢他,他偏挑了个土土的乡下妹。”
白羽芊从老白口中听说过当年的事,现在换个人说,只觉得意思完全不一样了。
“后来呢?”有人追问。
“等总算成了B太太,人家整个就变了,我师傅说,赵尹霞结婚后,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花钱大手大脚不说,自以为身份高了,顶着明星太太的身份,成天花枝招展的,削尖脑袋要认识有钱人,我怀疑,人家早就想好以后的路了。”
化妆间时,此时已是哄堂大笑。
白羽芊没有急着出更衣室,而是靠在墙壁上,一边回忆着很多年前郭夫人的样子,一边听着外面那些言语。
“那位B先生好傻呀!”有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