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璃听罢,握住亓灏的手,语气有些怀疑的试探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给皇上解毒吧?”
亓灏挑眉,不置可否道:“你的医术,在魏廖之上,你不去谁去?”
“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懂什么医术,只不过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罢了。”顾瑾璃将梳子又从亓灏手里抽了回来,瞪着他道:“亓灏,你不要胡闹。”
亓灏将头搭在顾瑾璃的肩膀上,软磨硬泡道:“阿顾,要想学好医术,不能只是纸上谈兵,得亲身实践才行。”
“你去给父皇看看,诊断不出来也没关系,就当练手好了。”
“练……手?”顾瑾璃瞪大眼睛,嘴角抽了抽。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亓灏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竟然要她拿着老皇帝练手?是嫌她命太大了是吗?
见顾瑾璃不说话,亓灏不依不饶道:“阿顾,你就当陪我走一趟吧,我自己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么多人。”
宫里乌烟瘴气的,他确实是不想去。
再者,那次陈泽轩派人在东山军营里下了毒,是顾瑾璃想出了解毒的法子,所以在亓灏心里,魏廖的医术比不上顾瑾璃。
当然,也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他更信任顾瑾璃。
顾瑾璃拗不过亓灏,无奈道:“好吧,你稍等会,我简单洗漱一番。”
亓灏得逞,终于放开了顾瑾璃。
由于事态严重,所以仅用了半盏茶的时间,顾瑾璃和亓灏便到了宫里。
老皇帝已经被人抬回了他自己的寝宫,皇后立在床榻旁,两眼冷厉的盯着跪在一旁的七皇子和瑶妃:“怎么,人证物证都在,还不承认吗?”
七皇子攥着拳头,声音发颤道:“母后,儿臣和瑶妃真的是清白的,恳求您不要相信那贱婢的话!”
“臣妾求皇后娘娘明察。”瑶妃咬着唇,瑟瑟发抖,低声抽泣。
此时,两个人是真的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要活一起活,要死便都死了,谁也逃脱不掉。
尽管瑶妃现在心里害怕的要命,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一定要死撑到底。
“哼,待魏太医诊断出皇上中了什么毒,本宫再找你们算账!”一甩衣袖,皇后转身对正在给老皇帝把脉的魏廖道:“魏太医,怎么样了?可诊出皇上中了何毒吗?”
魏廖为难的摇摇头,抽回了手:“回皇后娘娘,皇上中的毒十分的奇怪,请恕下官暂时不能诊断出来。”
“来人,将七皇子和瑶妃押入大牢,听候处置!”皇后听罢,怒色道。
“母后,儿臣真的是冤枉的,母后……”进了大牢的人,要想出去,那可就难了。
尤其是,想活着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七皇子见皇后来真格的,不禁“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宣王从进宫后,自始自终只是冷眼瞧着,并未发言一句。
因为他瞧出来了,皇后仅凭星竹的三言两语和那一条腰带便二话不说就判了七皇子和瑶妃的罪,说明她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两人除去,所以他也不用再火上浇油或者落井下石了,不如少说几句,待在一旁看戏为好。
“娘娘,宁王爷和顾侧妃来了。”这时,贾公公从外面进来禀告道。
一听到亓灏来了,皇后眯了眯眼睛,看向门口,只见亓灏牵着顾瑾璃的手,二人缓步进来。
宣王没料到这个场合,亓灏竟会带顾瑾璃来,望着他们的眼神不禁有些玩味。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二人感情好得如胶似漆,还是亓灏越来越没了分寸……
不过,亓灏将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上也好,这样自己就有了更多的喘息机会……
进房间后,亓灏并未给皇后行礼,他直接问魏廖:“父皇如何了?”
魏廖站起身,对亓灏行了个礼后,面色有些惭愧道:“回宁王爷,下官医术不精,实在是瞧不出皇上到底是中了何毒。”
亓灏冷哼一声,视线落在老皇帝那泛着青紫色的老脸上,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