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陈泽轩刚走出没几步,便看到身影慌乱的南阳王,便叫住了他。
南阳王老脸惨白,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仓促站住脚,不敢回头看陈泽轩。
陈泽轩皱了皱眉,忽然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幽光。
意识到南阳王可能听到了自己刚才在屋子里与玉淑的对话,他大步的走上前,动了动唇:“父王……”
南阳王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看了一眼玉淑的房间,努力让自己看着面色正常,“轩……轩儿,跟父王去书房一下。”
说罢,他加快了步子。
陈泽轩叹了口气,跟着南阳王进了书房。
二人坐下后,谁也没有说话,因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陈泽轩才试探道:“父王,都听到了?”
南阳王“嗯”了声,缓缓道:“父王以前只当玉淑喜欢赖着你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竟不知她对你会是……”
陈泽轩抿了抿唇,沉声道:“父王,儿子待玉淑亲如兄妹,从无任何越轨的心思。”
“这个父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玉淑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父王担心她……”玉淑的心思暴露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像是在南阳王头上重重敲了一记闷棍一样,打得他头昏眼花,很难接受。
陈泽轩想了想,提议道:“父王,儿子认为,玉淑之所以会对儿子产生别样的感情,兴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极少踏出王府,与外人接触。”
“除了儿子之外,她也并未结识过其他男子。”
“不如,改日让母亲举办一个茶会,借机给玉淑选一个好夫婿。”
玉淑身为南阳王郡主,她的身份可与死去的华琼和曦月不相上下。
可惜,那两位公主命薄,都惨死人手。
而玉淑,她被南阳王夫妇一直细心呵护着,谁要是娶了她,成为南阳王的女婿,那可真是飞上高枝了!
南阳王点点头,面色沉重道:“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玉淑性情乖巧孝顺,南阳王和王妃待她一直都是视如己出。
只是,如果硬要把女儿变成儿媳妇,这一点恐怕还无法做到。
一来,陈泽轩对玉淑无心,身为父亲,不能乱点鸳鸯谱。
二来,玉淑虽然是广陵王之女,与陈泽轩无半点血缘关系,但众人却不知玉淑的身份。
如果玉淑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岂不是在昭告天下玉淑不是他和南阳王妃的骨肉吗?
否则,那些不知情的人便会认为陈泽轩与玉淑兄妹*!
南阳王斟酌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可行是可行,父王只怕玉淑这孩子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这可如何是好?”
陈泽轩抬眼,眸子里神色清冷:“父王,这世间有无数条路,每一条通往何处,都是自己选的。”
“该劝的也都劝过,就算玉淑最后真的要撞南墙,这也是她自己做出的抉择。”
不可否认,陈泽轩说的都是实话,但却犀利的有些伤人。
南阳王年纪大了,于心不忍道:“兴许……兴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
陈泽轩端起茶杯给南阳王倒了杯茶,然后话题一转,“父王,太后和皇上近来身子不好,尤其是太后,很是让人担心。”
“所以,儿子打算明日就回京。”
“明日?”南阳王一怔,问道:“你回京有何事?为何这么着急回去?”
陈泽轩微微一笑,沉声道:“太后和皇上身体抱恙,身为南阳王世子,理应代替父王前去拜望一番的。”
“而且,下个月就是太后的生辰了,提前去也避免了仓促。”
两年前,陈泽轩没有在得到老皇帝的诏令下提前隐瞒行踪回了京城,老皇帝为了逼他现身,便借着生辰宴的名由逼他显身。
南阳王不知内情,但也知道老皇帝此举是想给陈泽轩按个大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