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不压榨,不真相
老头拼命点头:“是的是的,不需要……东西在我腰带上,是半粒铜纽扣
一名保镖上前,直接拽下萨尔维的腰带。
这腰带上缀满铜扣,亮晶晶的,显得又威武又气派。那些扣子外形像长了翅膀的盾牌。但是盾牌确实凹陷下去的。
萨尔维的腰带也是用铜扣装饰的,扣子呈长梭形,上面是个向右侧扭头观望的老鹰头,下方是鹰爪,抓着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一句阿拉伯话。
迪尔在腰带上寻找了一番,从老头腰带上扯下一枚铜扣,再与萨尔维腰带上的铜扣合并到一起,老头铜扣上凹陷下去的盾牌恰好嵌入萨尔维铜扣上的老鹰头,二者合并到一起,成了一个极近似于伊拉克国徽形状的老鹰。
说这枚铜扣极近似伊拉克国徽,是因为伊拉克国徽基部,绿色饰匾上用阿拉伯文写着国名:“伊拉克共和国”。但这枚铜扣的基部,绿色饰匾上用阿拉伯文写着:领袖至高无上。
腰带上的铜扣很多,迪尔之所以选择这两枚扣合在一起的,是因为其他的铜扣做工稍差,材质也低劣,唯有这两枚铜扣做工精致,材料上等。
国徽上的萨拉丁雄鹰是世纪库尔德族领袖的纪念物。雄鹰昂首挺胸,舒展双翅,在阿拉伯世界中代表了崇高、勇敢和强悍,也像征人类历史上最早期文明之一的巴比伦文明,因为巴比伦文明的标志物就是老鹰,而这个文明也被称为“鹰文化”。
迪尔看着扣合在一起的铜扣,又看看腰带上剩下的几枚铜纽扣,哈哈大笑说:“哈哈,我早觉得这种腰带奇怪了,装饰的全是半粒扣子。而萨尔维的腰带居然跟你差不多,我还以为是你们党内的统一怪癖呢。”
稍停,迪尔重重点头:“没错,这才符合真相——萨尔维不怕你死,他拼命地追杀你,是因为他知道,只要把提款标志拿到手,你的死活无关大局。”
迪尔从车上取来雇佣兵用来涂抹在脸上的迷彩,在铜纽扣上抹了一下,找出一张纸,用这枚铜扣拓印出一个图样,他借助手电筒的光线打量着图像,突然问:“扣子上的格言是什么意思?”
老头愣了一下,讪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扣子上的格言跟国徽上的不一样,你懂阿拉伯语?”
“我不懂阿拉伯语,但我会摄影式记忆法。”
“这……”,老头哽了一下,回答:“这是句暗语,特意做成与国徽不一致,是为了防范别人拿国会假冒。上面格言的书写方法,以及字体的弯曲程度,都是防伪手段之一。”
迪尔继续不屑的逼说:“密码?”
老头紧张的点点头:“我们没有撒谎,我告诉过你的密码是真实的。原本我想跟萨尔维一起,用错误的提款口令让银行警觉。按规定:银行警觉后,会立即冻结这笔资金。与此同时,另一个隐蔽的账户解冻了,这笔账户……它的资料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箱子里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
我们跟银行事先约定,一旦有人使用假冒徽章,或者假冒口令与密码,银行里某个保险柜将自动解封。只要提款人说出另一句准备好的口令,银行会把提款人领到开封的保险柜前——这个安排是为了防范提款人遭遇胁迫,或者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我跟萨尔维约定,等我们两人进入地下金库后,故意说出错误口令,然后让银行职员把我们领到解封的保险柜前,我们从保险柜里取走那笔现金,这是一笔够我们五年生活费的现金,而后我们会顺着银行提供的逃生渠道,单独逃离银行地下金库。
我们之前跟银行约定,一旦提款发生意外变故,账户会被封闭五年。五年的时间应该足够我们甩脱追兵,等五年后,党费账户再次解冻,我们再来银行取出那笔钱。
请原谅,我原本打算给你们留下一笔钱,以便补偿你们的付出,但萨尔维告诉我:只有让你们一无所获,才能让你们费用枯竭,才能顺利逃脱你们的追捕。”
迪尔诧异的扬了扬眉:“哦,很奇怪,你跟萨尔维是怎么通消息的,你俩处于我们的严密监视下,你们是怎么商量好戏弄我们的?”
老头笑了:“这个,这是多年的训…¨嗯嗯,你知道我们的会议多,你知道我们每天的主要工作是开会,以及参加各种会议。开大会时,领导在上面讲话,下面的人不能交头接耳的,我们只能用隐晦的手势相互交流——这个,我们官场上的人都会这套手语,这手语已经使用了二十多年,我们不断地完善与补充,现在,它已经足够交流最隐晦的秘密了。”
迪尔在黑暗中弹了个响指,老头肩膀上压的手松开了,一名佣兵推搡着老头返回车里,迪尔最后警告老头:“我们马上返回……你准备为自己的生命祈祷吧,如果明天,我的人不能安全提款返回,你们也就看不到明天的日落了。
深夜,巴格达绿区之外一片黑暗,巴格达绿区之内灯红酒绿。
一名记者走出聚会的小酒馆,走在街道上,他有点犯呕,站在路边想吐不吐的危难中,一辆南非产的派拉蒙掠夺者汽车擦着他身体快速向前方驶去,记者愣了一下,觉得有点纳闷。如今的伊拉克街头,汽车类型并不多。因为这里还没恢复正常的商业秩序,开业的外国公司,销售的商品就那么几种,这辆派拉蒙掠夺者是哪里来的?
派拉蒙掠夺者虽然马力强大结实坚固,但因为外观不如悍马步兵车炫酷,做工有点粗燥的山寨风,对于爆炸与枪弹,防护能力并不如悍马步兵车,故此并不被保安公司看好。虽然这种车价格比悍马便宜了很多,但南非那么太远,这国家也不是参战国之一,谁闲得无聊从南非运一辆沉重的派拉蒙掠夺者过来
真是有钱烧的——记者这一沉吟,倒是把呕吐的欲望忘了。
坐在车里的是安锋。现在已经太晚了,安锋于脆让阿盖尔自己睡觉去,他独自开着车去接朱莉安娜——既然是约会嘛,但是单独去比较好。
这辆派拉蒙掠夺者是刚从南非运来的,同船运来的还有奥德尼从南非采购的食品。食品卸载科威特码头,准备运入巴格达,当那辆南非船回去的时候,将装上了迪尔从海王叉公司海上运输线上劫夺的……两只装满贿金的货柜,以及安锋从h先生那里分到手的部分贿金。
奥德尼用这辆派拉蒙运来了格鲁吉亚出产的“赫万奇卡拉”红葡萄酒,他派来的人返回时,开走了安锋那辆悍马车。可以乘坐八到十人的步兵车,如今士兵舱里装满各种箱子。安锋把所有能收集到的箱子都装上了零钞,总价值数千万的零钞就这样被来人直接开走……事后证明:骗子奥德尼找来的送货人很老实,回家的路上他甚至没打开箱子看看。
“赫万奇卡拉”红葡萄酒很不好找,这种酒每年出产的并不多,每年产出大部分在独联体内部销售,流散到外界的很少。奥德尼好不容易才从来迪拜渡假的俄国人手里弄到两箱,全部打包给安锋送来了……如今这些酒就放在派拉蒙掠夺者后座。
小夜班是当地时间凌晨两点钟下班,安锋在家里耽搁一会儿,抵达医疗所时,朱莉安娜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陪同她站的是乌克兰女护士葛洛丽亚。朱莉安娜没有邀请葛洛丽亚同车的意图,见到安锋的车来到,她立刻向葛洛丽亚告别——两人的告别方式是典型的俄式吻别。
朱莉安娜关车门的时候,葛洛丽亚很有点恨恨的不满情绪,但安锋没给她留纠缠的时间,看到葛洛丽亚准备拉门说几句,安锋脚下一踩油门,派拉蒙汽车轰地一声窜了出去,在医务所门前绕了个大圈,避开葛洛丽亚所站的位置,快速逃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