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聚集在寺清脚下的水,她顿时与之相融,火速般的往冲垮的瓦房再次俯冲下去。与之形成对抗的两波汹涌,激起层层浪花。
林花花被池水冲的走远。
趁机不备,寺清抢过茶唯,在水中快速的穿梭。
白龄挨了个结实,她重新立在水面时,狼狈似乎一直与她无关。她照样一身得体旗袍未有半点湿,秀发依旧端庄。
只是眼眸里的寒光不由让人一颤。
寺清丢下茶唯便火速往林花花的方向赶去,谁知白龄还是抓住她的弱点,一水鞭形如长矛,势如破竹的往茶唯方向刺了过来。
她心中一慌,乱了手脚。又顾不上林花花,寺清折返,直直的挡在了茶唯面前。
那根如长矛般的水鞭直直俯穿寺清的胸膛,插,进茶唯的腹部。
寺清嘴角溢出鲜血,没有回头,她低声说:“还能跑吗?…快走,我顾得上花花,顾不了…你!”
鲜血溅得她一脸,她耳朵嗡嗡的叫,寺清的声音时不时传进她耳朵里头。
——还能跑吗?
——快走…
——快走…。快走…。我顾得上花花…。快走…
她直直的往后倒去,砸进水中。
寺清与白龄一场恶战,如河奔海聚,冲垮了周边的树林田埂。
双双身负重伤,地上一片狼藉。细流如溪浅的战后之地,躺在地抽搐的三人。
黑夜褪去,终将迎来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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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凌晨四点多。
停靠在江边一艘小渔船,站在船头的老头拍了拍雨鞋上的灰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碎了一口。
他三步做两步,跨上堤台四下张望无果,心中焦急的来回渡步。
从残旧的裤袋掏出烟,没找到火,只好回船仓。点了根烟站在船头,片刻后,他把烟屁股往岸上一弹。
火速的跑去解绳子,嘴咧咧的骂道:“老枪头哟,别怪咱无义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指望留着命享福叻…”
他解开绳子刚调头回船,背后传来一声大喊。
“孙子…干你娘的…老子脚跟还无落地,你敢开溜?”
他转头一看,老枪头从堤上跑了下来。天开始泛起鱼肚白,他定眼一瞧,发现老枪头背上还驮着一个人。
顾不上那么多,一瞧背后没有跟人,他赶紧跑去船头开船。
等船离了岸有大段距离,他吊在嗓门眼的心这才放了下去。他着急去抓老枪头腰上的包,把里头三大叠钞票掏了出来。
数了钱分了赃,他才开口:“墙头上跑马…你个不懂回头的畜生。。”说完抓着钱甩在老枪头的脸上,又骂道:“都是刀尖上的活,拿了钱赶紧撤…傻不拉几驼个包袱不怕连累死你?”
老枪头接过钱,赶紧锁在腰间的包里。
常年出海晒得黝黑,瘦得皮包骨,两个老头一个模样。
老枪头捡了便宜般,拉着他往船舱去,边说:“老八拽…咱是捡了好货…”
地上那小姑娘被翻过了身,腹部与胸膛被鲜血染红,全身湿透,细细的黑发黏在脸上。
“瞧,长得俊哟…能卖好多钱叻!”
老八拽手拉起姑娘衣服,只见腹部鲜血往外溢,他啧啧了半天,一直摇头晃脑。
他一直都走黑货,身上不背人命,怕死了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