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寒笑起来。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雪白的羊绒围巾上面,令他看起来像一个踏雪而来的王子。
他的眼神也很平和,充满了善意,尤其,一抹雪花落在他的长长的睫毛上面,竟让他有一种出尘之风姿。
年子心里一跳。
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魔药。
“年姑娘,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以后,你不必担忧自己的安全,也不必再庇护于任何人。你本身就是安全的!”
年子一怔。
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是啊,我越是恐惧,越是需要同伴。越是恐惧,越是需要有人在我身边。目前为止,我只相信卫微言,他至少不害我!”
其实,是他变相地助推她,更快速地靠近了卫微言。
个体都是软弱的,谁也不是无所畏惧的英雄,只不过有的人拉帮结派,有的人投靠他人,有的人只能靠自己,有的人谁也靠不住,于是,只好去求神拜佛。
云未寒的笑容非常奇怪。
隐隐地,竟似一丝懊悔。
百密一疏。
他也缓缓地:“年姑娘有一句话说得对,就算以前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是,我也必须负责。我在不知情之间,给了某些人扯大旗作虎皮的机会,加剧了我和年姑娘之间的误会。”
年子愣了一下,呵呵大笑:“果然是这样。你看,林教头,你一个眼色,我就会被各方人马追杀;换言之,你一句话,她们又必须马上停止追杀,是不是?”
“……”
年子真的好奇了:“林教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么牛比?”
“因为有钱。”
“光有钱就能这样?”
“有钱还不能这样?那怎么才能这样?”
年子哑口无言。
不知怎地,一股寒意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从小到大,自己也是衣食无忧,中产阶级,可是,真的站在大富豪们的面前,和蝼蚁又有什么差别?
完全不堪一击。
“年姑娘必须记住一件事情:任何时候我都没有想要害你的性命!”
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真诚。
年子沉默。
“无论如何,之前是我的失误。可能我很长时间在国外,总是忽略了一些别的可能发生的事情,以至于让某些心怀叵测的人自以为有机可乘。对此,我必须向年姑娘道歉……”
他坦诚,她反而冷嘲热讽不下去了。
她弱弱地:“算了,只要以后没有人再来找我麻烦,也就既往不咎了。”
“年姑娘放心,这种事情再不会发生了。”
年子居然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云未寒这话是真的。
绝不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