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视频后,便把手机传给了王斌他们,大家一个接一个的看完,皆是一阵沉默。
过了会儿,王斌凑了过来:“扬子,也没什么事了,咱们先回去吧,留下几个兄弟在这守着就行。”
“你们先回去吧。”我面无表情:“我要在这守着,看看赵虎那小子到底死没死!”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碾灭,像是将赵虎踩在脚底,这个行为、这个言语,都代表了我对赵虎极大的不尊重,代表了我从现在起,从即刻起,不再承认赵虎是我老大。现在依旧一阵沉默,沉默代表无声的认同,代表大家的想法和我一样。
我不说走,也没人敢走,我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他们新的老大。放在平时,我定会为此欣喜若狂,可现在,我却没有太大的感觉。赵虎已经身败名裂,我幻想这一刻很久了,却没想过是通过这样的方式,通过赵羽亲手造成的血案而铸就。
“你们先回去吧。”我平静地说:“我在这守着。”
依旧没人敢动。
我不再言语,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很快,我脚下聚集一地的烟头,一盒烟刚刚抽完就有人重新递上一盒。不知过了多久,马路的车少了、人少了,我们依旧还在,人数还在不停的增加,浩浩荡荡地占据了半条马路。
王斌接了个电话,悄悄对我说:“扬子,赵雨一会儿要来。”
我“嗯”了一声。
“听说赵虎生死不明,赵雨大发雷霆,说是要看看凶手是谁。”
我又“嗯”了一声。
“赵羽被抓了,赵雨很可能会把气撒在你身上。扬子,要不你先暂时躲躲……”
我摆摆手:“没事。”
王斌不再言语,周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十多个学生大摇大摆朝我们这边走来,皆是一副牛逼哄哄、吊炸天的样子,我们的人纷纷让开道路,王斌朝那看了一眼,低头悄声道:“赵雨来了。”
赵雨,本地艺术生老大,向来不把我们这群外地艺术生放在眼里。谁想要在外地艺术生称王,须先经过他的应允。“雨哥。”“雨哥。”王斌他们纷纷叫道,而我依旧坐在地上,连头都还没抬,默默的抽着烟。
赵雨谁都没搭理,径直走到跟前:“赵虎呢?死了没有?!”
我没搭理他,王斌在旁边说道:“还不知道,在手术室里抢救,有几个兄弟在那边守着,我们人多,就在外边守着。”
“捅赵虎的,那个叫赵羽的小逼崽子跑那去了?是谁的兄弟?!”赵雨的嗓子高了起来。
王斌接着说:“赵羽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是张扬的兄弟。”
“谁他妈叫张扬?!”
我还是没吭声,点燃一根烟放进嘴中,赵雨却通过众人的目光锁定了我。
“你他妈就叫个张扬?!”赵羽一叫踹了过来:“你他妈怎么教小弟的,连老大都敢捅?!”
我被踹的翻了个跟头,仰头倒在地上,赵雨不依不饶还要再打我,但是王斌他们给拦住了,“雨哥算了……”“雨哥消消气……”“张扬也是没想到……”
我从地上爬起,已经有人把我拉开,我四处寻觅着,医院不远处有个草坪,草坪里乱七八糟的啥玩意儿都有。我捡了块石头,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赵雨身上,并没有人关注我的动作。“都给我滚开!”赵雨猛地一下挣扎,并没有人敢真正和他动粗,于是王斌他们被他甩开一片。赵雨指着我:“那个张扬,给老子滚过来受死!”
我走了过去,手里拎着块石头,夜里黑漆漆的,没人看清我的动作。
“老子弄死你……”赵雨一脚踹了过来,我轻轻一闪,随即一石头拍向赵雨的脑门。一声闷响过后,赵雨“嗷”的叫一声,捂着流血的额头倒退几步,我又一脚狠狠踹了过去,直接把赵羽踹翻在地。现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我敢对赵雨下手。片刻之后,赵雨坐了起来咆哮:“给我弄死他!”
赵雨带来的十多号人迅速朝我包围过来,我们这边,王龙第一个迎了上去,接着麻杆、四眼等冲了上去,他们跟我打了几次架,“团结”两字早已深入他们的心底。谁都没想到会开战,所以两边都没拿家伙什,都是赤手空拳的肉搏,王龙他们勇气可嘉,但战斗力还是不足,尤其是少了红棍赵羽,所以整体局面处于下风。麻杆叫的最欢:“老子弄死你们这帮傻逼!”但基本属于被人追着打,没一会儿,就改口成了“龙哥救我龙哥救我。”
赵雨站了起来:“你们这帮臭外地的看鸡毛,给我上,弄死这群狗日的。”说的自然是王斌他们。但谁也没动,可能还处于懵逼状态,我不是他们,也不了解他们的想法。赵雨看没人动弹,更加怒火中烧:“翅膀硬了是吧,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行,等老子回去挨个收拾你们这帮臭外地的。”
这时候,王斌突然大吼一声:“给我上!”
王斌的兄弟都在,牛志伟问:“斌哥,打谁啊?”
“你他妈傻啊。”王斌大吼:“给我干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