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刀带起刀风,速度极快,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啸声。
李金瓶见状,兴奋道,“这一招是我教的!”
众人见她用过这刀法,只觉得稀松平常,但从赵拦江手中使出,同样的招式,却令人动容。
那徐姓供奉目光一亮,赞道,“好刀。”
孙少名正要刺向二人,见赵拦江刀劈过来,也不敢大意,运转内力,挥剑格挡。他的佩剑名如龙,名列晓生江湖榜第十三,是十八岁那年御剑山庄老庄主送他的礼物,削铁如泥。
他本以为凭如龙的锋利,切断赵拦江的刀,顺势将剑一送,直取赵拦江咽喉。
砰。
刀剑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木刀未断,孙少名的长剑被弹开,赵拦江欺身一拳轰向孙少名面门,又是砰的一声,孙少名仰面跌跌倒,痛叫一声,捂着鼻子爬了起来,鲜血顺着鼻子直流。
孙少名对齐百虎道,“杀了这三个小子,御剑山庄的菜刀生意,全部归你们百刀门。”
御剑山庄以铸剑闻名,百斤精铁,才能铸一柄宝剑,其余的边角料,便做成了菜刀、剪子、铁锅等,也算一种资源再利用,这些家用刀剪锅,贴上御剑山庄的牌子,销量一直不错,每年给山庄带来几万两的收入。
这句话让齐百虎动心了。
然而徐供奉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得罪御剑山庄,最多少赚些银子,得罪这少年,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这位徐姓供奉,在百刀门地位极高,就连门主对他也十分客气,这次请他出山,门主十分器重他,命令齐百虎大小事宜,可与他商量,他说出这番话来,显是对赵拦江评价甚高。
他决定当和事佬。
“少庄主,都是口舌之争,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坏了和气。不如大家坐下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孙少名骂道,“聊你妈的天,他们仨都骑到御剑山庄头顶上拉屎拉尿了,还一点小事。”骂了半晌,见百刀门不肯帮忙,冷笑连连,“齐管事,你们这船货就算到了御剑山庄,也送不下了。”
“千珏妹子,这群人狼狈为奸,我们走。我就不信,没了他们船,我们还回不了御剑山庄。”
李千珏眉头紧皱,本想劝说一番,但孙少名此刻在气头山,料想劝也没用,只得朝萧金衍、李倾城笑了笑,准备离开货船。
“靠岸。”
李倾城道:“自己游过去。”
这里距离江岸有十余丈,孙少名自忖轻功跳不过去,取过一块木板,向江中扔了出去,纵身一跃,跃出十三四丈,双脚准备点那块木板借力,还未触到木板,一点寒星闪过,木板轰然碎裂。
扑腾。
孙少名落入江中,好在江水不深,他趴向了岸边。
李千珏也向江岸跃去,峨眉轻功甲天下,讲究一个巧字,借力使力,她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回到岸边。孙少名骂道,“小子,有种你来御剑山庄,我若不弄死你,跟着你姓。”
李倾城喊道,“等我们过去,你们要还没搬走,我一把火把你们山庄烧了。”
二人走后,齐百虎与李大准等众人交谈片刻,各自回到船舱。
李金瓶见三人教训了孙少名,心中又喜又忧愁。喜的是三人为了给这个才认识几天的师父出气,忧的是因为她三人得罪了御剑山庄。她可听说,御剑山庄在江湖上势力极大,高手如云。
三人在甲板上闲聊,李倾城怪赵拦江出手太轻,赵拦江则骂李倾城不给自己出风头的机会,萧金衍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这时,李金瓶拎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李金瓶也后悔,自己一时兴起,开什么宗立什么门,结果闯了这等祸事,不过三个徒弟,能够为自己出口气,自己这个师父,也算没有白当。她说道:“这里是你们的三套衣服,还有十几两碎银子,你们仨赶紧走吧,再过几日,就进入御剑山庄的势力范围,到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李倾城说我们为何要走?
李金瓶佯怒,“你们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你们打了御剑山庄少庄主,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
“他们来见不到你们,最多打骂几句,那我们出口气就是,你不用担心,有齐先生,还有爷爷在,我们也不会有大碍。”
萧金衍说,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走了。不但不走,还要去一趟御剑山庄,帮你们把货卸下,送你们回程,再说离开之事。
李金瓶拗不过三人,也只得作罢。只是从这日起,李掌门变得唉声叹气,忧心忡忡起来,连每日清晨传授三人刀法之事,也提不起任何兴致,起初还解释两句草草应付了事,到了后来,给三人演示一番刀法,也就去李大准那边帮忙。
李金瓶传授无名刀法,是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招式比较呆板,然三人都是当世武学奇才,又极少拘泥于招式,有些招式若不通畅,遂按自身条件进行改良。学了十余天,越发觉得这无名刀法看似稀松,实则乃世间一流刀法。
赵拦江走的凌厉狠绝的路子,刀势一起,一往无前,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