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贵太妃面色祥和,闻言一笑道:“皇贵妃不请哀家进去坐坐?”
慧娴在心里猜测裕贵太妃来意,听言忙道:“太妃快请。”
慧娴亲自搀扶裕贵太妃,进屋后扶人到上坐,奉上香茶。
“皇贵妃快坐下,你这般谦谨,到叫老婆子无地自容了!”
裕贵太妃慈爱笑道。
“太妃说笑,”无缘无故上门,慧娴在不确定情况下,做低伏小也能堵裕贵太妃的嘴。
“太妃是长辈,臣妾有幸尽孝,略尽绵薄之力。”
裕贵太妃欣慰道:“皇贵妃可谓后妃表率,皇帝有你这么一个贤内助打理后宫,是皇帝的福气。”
慧娴连道不敢,心中越发纳闷。
贤内助通常是妻子的称谓,皇贵妃虽说是副后,慧娴又掌着后宫,可裕贵太妃这样老练的人这样说,肯定不是心血来潮。
“七阿哥近来如何,上回哀家见阿哥饭食进的香,身子骨比同龄的孩子好许多,皇贵妃用心了!”
“多谢太妃夸赞,”慧娴笑道:“永琮在书房写字,这孩子也念着太妃和王爷,臣妾叫他来。”
“不用,永琮既然在读书,何必打扰孩子!”
裕贵太妃摆手,“等会哀家去书房见他,这会子就不用叫他来。”
“是。”
裕贵太妃这般表现,慧娴心里有了猜测,不过仍要出言试探才知确切。
“臣妾午后约和婉赏花,太妃若是喜欢,不妨带一些回去,熏屋子也好。”
“皇贵妃宫里的花都是极好的,上回两盆兰花,香气清雅不凡,听说是你亲手侍弄,哀家怎好再次夺爱。”
听到和婉,裕贵太妃眼皮一动,面上仍旧慈爱。
慧娴道:“太妃见笑了。臣妾养花无非是打发时间,比不得花农精心,从前养了几盆花都养不活,还是和婉这孩子帮了许多,可惜臣妾没个女儿,像和婉一样贴心。”
裕贵太妃面色看不出不对,慈笑道:“皇贵妃说的哀家都眼馋了。”
“那臣妾就请太妃先观,都摆在后院。”
裕贵太妃只带着贴身的嬷嬷与慧娴一同进了钟萃宫后院,慧娴指着摆列整齐的各色菊花和裕贵太妃介绍。
“这两盆墨牡丹是和婉亲手照顾,她也不许旁人插手,花苞要开时日日从公主所过来照看。”
裕贵太妃盯着看了许久,轻声道:“很好看。”
慧娴静立在旁,假装没有主意裕贵太妃的失态,接着道:“还有两盆白牡丹,纯白无暇,我瞧和婉更喜欢那盆,可惜娴贵妃生辰时,和婉取走做了寿辰礼。”
裕贵太妃微愣,审视的目光钉在慧娴身上。
”臣妾与和婉投缘,心疼这个孩子,就斗胆直言。和婉素日不曾明说,臣妾也能看出她心里惦记您和王爷,福晋。那两盆墨兰正是和婉亲自照料,托臣妾送给太妃,是她的一片孝心。”
”皇贵妃为何今日才告诉哀家?’
慧娴微微一笑,“和婉孝顺太妃和王爷,不愿你们为难,太妃可满意臣妾的回答?‘
裕贵太妃哑然。
“太妃与王爷,一直对和婉不闻不问。和婉是个聪敏的孩子,心中从无怨怼,方才臣妾心疼和婉,冒犯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