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太早介入,秦博来个资产重组,一停牌,一复牌,随随便便就能耗死调动了大量资金、承受着巨额资金成本的他。
所以,进入物竞天择的时机一定要掌握精准。
“董事会三年一改选。物竞天择的这一届董事不是才上任不足一年吗?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而大嫂的公司要想在新三板上挂牌,公司也得存续两年时间。两年,正好给我时间做充足的准备。”
日光正明媚,风景也正好。
“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杠杆,我就能撬动地球。这将是一幕资本玩家与专业玩家之间的对抗啊,一定会精彩纷呈!”老秦无限憧憬的说,“届时它会被载入资本圈的教科书的,我怎么能置身事外?我感觉我也能大展一番拳脚,趁此机会扬名立万!”
“一定要亲历其中,才不枉我做投资人十几年。不行!今天回去后,我就去找找刘副总,看能不能裹挟着凤凰证券掺上一脚!”老秦摩拳擦掌,呵呵呵呵的说。
裴振亨莞尔,“若是你们凤凰证券也加入进来的话,届时我不需要你站队,老秦,你们保持中立就好。”
老秦登时啧啧道:“裴振亨,当了几天店长,算盘珠子拨弄跟炒豆子一样响呢!你以为我不明白,我们要是不偏不倚,其实不就是在帮你喽?”
裴振亨笑而不语。
凤凰证券是老牌国有证券公司,它会参与的项目,哪个不是上亿资金规模的?低于一个亿的投资,投都不屑于投。所以,一旦它参与进来,必定是前十大股东之一。这就让裴振亨担忧的那三家财务投资者的不确定性变成了确定,能够明确分清敌我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窦豆啊窦豆,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老秦在那摇头晃脑的喟叹,忽的抚掌道:“唉,那小姑娘去哪儿了?你要不提,我几乎都已经忘了她了,主要是好几年没看见过她了。”
“她妈妈送她去澳洲留学了。”
“书还没读出来啊?”
“正在读博。”
“嚯!厉害!”老秦一拍大腿,赞道。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偷觑了司机位上的人,又若无其事的打听:“唉,窦豆结婚了吗?”
“还没,专心读书呢,连男朋友都没交。我听到窦大哥好几次数落大嫂了,他觉得大嫂不该让女儿读那么多书,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呵呵,为了这事儿,两口子在电话里吵得面红耳赤,真是浪费一月一次的通话时间。”
老秦不以为然,“这个亲情电话本来就是讲点家长里短的,目的是勾起他思家的情绪,促使他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啊。”
裴振亨想想也是,默默闭了嘴。
“算算年纪,她好像有二十六七了吧?”老秦忽而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振亨,半开玩笑道:“现在的女孩子也吃大叔款,或许你可以学学秦博,让你和大哥大嫂的关系更稳固些,这样他们就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了。”
“……”
满好说,他利用女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跟秦博没什么分别。
他怎么能堕落得跟那个混蛋一样?
车子已经开始爬山,裴振亨脚下将油门几乎踩到底,巨大的轰隆声中,他的笑意渐渐泯去,“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老秦暗道声糟,摸摸鼻子转移话题,“你是怎么逼得范俊那混蛋将吃下去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吐出来的?银行来要钱,他都没采取点补救措施?”
“怎么补救?纸已经包不住火了。”裴振亨说。
“他就丢了封辞职信给古佳佳,声称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再胜任梧桐投资总经理一职了。想跑路?想得美!”他冷笑道,“他不是公司总经理吗?我就请了家会计师事务所来审他,搞了回离任审计。”
“从他上任伊始一直审计到现在,一分一厘都用到哪里去了,会计师给我摸得一清二楚。跟我想象的一样,他一点都不干净,侵占了公司资产数千万之多!”
“会计师给我找到了很多有力证据,我就拿着那些证据问他,你是想坐牢?还是想要自由身?”
老秦顿时抚掌大笑,“这不跟你当年一模一样的遭遇?一旦坐牢,财产和女人都没有了。”
“可不是?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将所有吃下去的都给我还回来。留着自由身,大不了从头来过,兴许还能打一场翻身仗,女人也还留得住。所以,该怎么选择,他自然就清楚了。”
老秦表示无比佩服,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高!狠!这么一来,他怕是家底都掏空了吧?还要背点债。”
“嗯,他这些年挥霍了不少。不过,活该不是?我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他未来是吃糠咽菜已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只想要物竞天择那1。5%的股权解除质押担保。”
其实裴振亨一早就建议过古佳佳这么对付范俊的,她不舍得,后来自己遭罪,怪得了谁?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牧马人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