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有一人肯定会涉足其中的,裴宣机。殿下还有印象吗?”岑文本摸着胡须说道。
“裴世矩之子裴宣机?不会吧!岳丈,这件事情怎么涉及到他了?”李景睿听了面色大变,忍不住惊呼道:“闻喜裴氏可是有钱的很,裴阁老当政的时候,父皇多有赏赐,甚至他死后,追封他为一等公,他的儿子也并没有降爵。”
“他的儿子自然是没有问题,但他的女儿呢?裴宣机这个人倒是有些能耐,恪守裴阁老的遗训,挂着银青光禄大夫的散官,在家读书,但是他的妹妹就不一样了。”岑文本解释道。…。“他的妹妹?我倒是听说过,就是那个嫁给李德武的奇女子,对吗?”李景睿顿时明白了岑文本说的是谁,当下轻笑道:“李德武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被前朝流放,后来到了本朝的时候,因为裴阁老的缘故,又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岭南娶妻了,对吗?”李景睿显然想到了这个李德武是谁了,言语之中多有不屑。
“裴阁老的女儿在为他守节,他在岭南已经娶了大户的女儿,在得到前朝灭亡之后,裴阁老执掌大权,毫不犹豫的将岭南妻子休掉,重新回归裴氏门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权势的问题,裴阁老在他回来之后,不许他入官场,只是帮助裴氏经营一些产业。”岑文本摇摇头,对于这种毫无气节的行为,岑文本心里面也是十分不屑的。
“按照岳丈这么说,这件事情还会涉及到裴阁老?”李景睿听了就有些迟疑了,在他的印象中,裴世矩对他还是很不错的。若此事涉及到裴世矩,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裴阁老可是一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这件事情都是裴宣机和李德武两人联手的结果。裴阁老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只是殿下,裴阁老毕竟是有功之臣,才去世没多长时间,而且,他的门生故吏有不少,对他动手,还是要忌惮一二的。”岑文本劝说道。
“嘿嘿,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后果,这就是规矩。”李景睿冷笑道:“从这方面看,我倒是认为景桓这次没有做错什么,若是长此以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到时候,贪污之风横行,父皇开创的基业岂不是会坏在这些硕鼠手上吗?”
岑文本点点头,没有说话了,心中却有些担忧,这件事情涉及的范围很广,涉及的人员很多,就是皇帝都要小心翼翼,在这种情况下,李景睿涉足其中,未必是一件好事,可是这种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肯定有不少人都会来求情。
“裴氏会来找我?”李景睿忽然询问道:“我看,最终的结果还是等父皇做出决定吧!或许在他们心中,父皇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做出任何决定,毕竟年代久远,父皇也是一个大度之人,看在裴阁老的功绩上,不会过问此事呢?”
岑文本瞟了对方一眼,心中一阵鄙视,说皇帝大度简直就是一句笑话,皇帝要大度的话,就不会收了李勣的女人了,逼的李勣和大夏对抗十几年之久,若不是李煜的行为,或许李勣会归顺大夏也不可知。所以这个大度的说法就是笑话。
而且,岑文本隐隐的感觉到,皇帝似乎已经有了针对功臣的想法,虽然不会杀了功臣,可是也认为功臣的封地太大,太多了,未必没有收回封地的意图。
只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岑文本也不能确定,只能是放在心里面,不敢说出来。、…。“岳丈最近在父皇面前好像很少表达自己的观点?”岑文本不说话,但李景睿却不放过对方,双目中闪烁着光芒,好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岑文本一愣,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轻笑道:“身为臣子,认真办差,效命君王,陛下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照道理,陛下的决策有什么不脱单的地方,我们可以匡扶陛下的过失,只是我们这位陛下英明神武,没有什么过错的地方,自然是不需要我们在一边说话了。”
李景睿认真的看了对方一眼,见岑文本面色平静,好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一样,只是李景睿在心里面就不相信这一点。
“殿下,臣的功劳已经够大了,臣在群臣之中威望已经很高了,有些事情就算臣不说,朝中的同僚们也会看着臣的眼色办事,这对朝廷,对臣都是不合适的。”岑文本终于长叹了一声,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岳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父皇可不是卸磨杀驴的人。”李景睿顿时明白岑文本心中所想。
“陛下自然不是这样的人,但身为臣子,难道不应该为陛下考虑吗?我若是再执掌朝纲,恐怕到时候会逼着陛下动手的,毕竟我在朝堂上的时间太长了,执掌大夏朝堂二十年,殿下,你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天下的文官会大多受到我的影响,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岑文本双目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李景睿面色一紧,他一开始并没有将岑文本的话放在心上,认为岑文本这是在杞人忧天,但等到岑文本将话说出来之后,他才发现,对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执掌朝政二十年,加上皇帝经常出征在外,岑文本在以前还能调动凤卫,做过数任主考,按照岑文本的理解,朝中的官员是有不少都出自岑文本的手下,甚至都会给对方面子。
“陛下是信任臣,但作为臣子不能让陛下为难不是,陛下厚遇之恩,让臣感激涕零,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着和陛下做一个千古君臣。”岑文本苦笑道。
“岳丈不必如此,我相信父皇心里面肯定也是这么想的,父皇曾经说过,只要他能挥得动手中的大夏龙雀,就不担心天下人造反,岳丈乃是跟随父皇的股肱之臣,又怎么可能猜忌你呢?”李景睿还是有些不相信,李煜的形象在他心中是十分高大,杀功臣这样的事情,在李景睿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
“殿下放心,这只是臣的一点猜测而已,陛下仁慈宽厚,自然不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岑文本反而劝说道。
“岳丈所言甚是。”李景睿心中沉重,岑文本是朝中的智者,既然说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什么迹象了,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他只能希望岑文本的猜测是错误的。
“殿下,这段时间最好关闭府门,这件事情闹的有点大啊!”岑文本有些担心。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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