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光,沐则的脸上的轮廓更显英挺硬朗,眉峰锐,像他的人一样张扬倔傲,眼窝下一双黑沉的眼,眸底黝黑墨色,像是漫无边际的夜,而沈夏时的脸落在那双眼里,成了夜空里唯一亮起的一颗星。
沈夏时被他直直的盯着,有些不自在。
沐则忽然吻上她,咬住她双唇吸了一阵,舌头滑进她嘴里,扫过贝齿,卷起了里面的小舌尖轻柔摩挲。
随着亲吻,他喉间滚出一声嘶哑的闷哼,低低响在两人的嘴间,沈夏时脸红了些,把他推开:“干嘛?”
“亲你啊。”他说着,低笑着贴过来含住她耳垂:“以后你哭一次,老公就亲一次,好不好?”
沈夏时简直无奈极了,想出去,奈何沐则挡住她的退路:“夏夏。”
昏暗里,他低低哑哑的声线让沈夏时的呼吸都乱了些,抬头看着他,刻意压抑着自己的紧张:“怎么了?”
她隐约可以看到沐则滚动的喉结,十分的性感迷人,接着,他低笑着把手臂抱在她腰侧:“再亲一下。”
沈夏时脸红的推他:“我要去准备起诉状了。”
沐则放在她腰后的手慢慢游走,每移动一寸,沈夏时只觉得身体上的肌肤都要烧起火了,男人哑着声厮磨:“就一下。”
沈夏时只得乖乖搂住他脖子,凑了过去。
沐则却突然的托住了她后脑勺,压低头强吻过来,比之刚才那个吻,现在更显凶急了些,唇上被他咬了一口,有点细微的疼,舌尖也被他吮得有些麻了。
沈夏时被他的舌头搅弄了好一番,忍不住的溢出一声呜咽,低低的吟了声:“不要了。”
带了点哭腔。
沐则满意的坏笑:“以后只能在老公床上哭,其他地方,不准哭,记住了?”
沈夏时脸上炸红,赶紧推开他出去。
*
接下来近一周的时间里,沈夏时都在加班加点的准备起诉状,令人意外的是,安博贺居然给她打电话了,说是一定要见她一面。
要是以往,沈夏时一定不会去见他,但明天就是慕柔的庭审了,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安博贺,一件安博贺必须要知道的真相。
去医院的时候是下班后,已经是傍晚的时分,天际晚霞铺红一片,暗色里似是要燃起篝火,浓烈得把周围的景致都压得黯然失色了。
沈夏时无心观赏,按照信息上提示的病房号找过去,推门而入,安博贺正背对着她,孤零零的站在窗前看着远方,也不知在看什么,反正入了神,沈夏时站在他身旁许久他也没有回头。
她少有这样的耐心陪他发呆,许久也不出声打扰,直到安博贺张嘴,语气平淡的说出了第一句话:“沈夏时,你真是好手段啊,现在终于毁了我的人生和家庭,你高兴吗?”
这话说的,沈夏时可不太同意,她有什么本事毁了别人的人生?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报应而已。
她走过去,把包里的文件递给他:“看看吧。”
安博贺没去接,扭头看她:“我想问你,你到底有多恨我?竟然让你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
沈夏时没答话,把文件塞在他手里:“我今天来是给你送这个的,我觉得你非常有必要知道。”
安博贺的目光终于放在那份文件上,慢慢拿起,打开。
里头是一份亲子鉴定,前面都是一些医学方面的报告,外行人看不懂,只是最后一页的那行字,让他一瞬五雷轰顶,稳不住身。
[安博贺,安然,非父女关系。]
安博贺一屁股坐在了身侧的沙发上,他哆嗦着手,瞪着眼睛把这份文件抖在沈夏时面前,抖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沈夏时挑眉,并不催促,
好半天,他费力的问出了一句话:“这是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相信慕柔欺骗他吗?
沈夏时决定帮助他清醒过来,一把扯过了他手里的文件,清亮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大声朗读:“安博贺,安然,非亲生父女关系。”
安博贺整张脸青筋毕露,拳头一下一下的捶在桌上,力道大,桌上的水杯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颤动。
沈夏时笑得温柔:“要我再念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