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确认了他的情况,转身离开。
前殿宫人来报,镇北王殿下求见。
当日宫变后,镇北王率领着他的私军退下,在京郊三十里外扎营,这几日没有上朝,没有拜见,对于朝廷中的太子代理朝政,皇后垂帘听政一事有所耳闻,直到今日才请求皇后的召见。
瑟瑟在凉风厅召见了镇北王。
深秋之时,枯叶飘零了一地,大宫女在凉亭里煮了暖茶,等镇北王来时,恭敬奉上。
镇北王今日与宫变那一天截然不同。
他一身青衫,不像是个大将军王,倒像是普通书生。
只是瑟瑟清楚,这个看起来像书生的人,心里的沟壑。
“皇后娘娘。”
镇北王对瑟瑟拱了拱手,一如以往见到瑟瑟时的态度,好似全然不记得宫变那日,他在瑟瑟面前胜利者的笑容。
瑟瑟似笑非笑看着他。
“镇北王的心境不错,没有一点不服输啊。”
镇北王撩袍在瑟瑟对面坐下,淡然笑之:“微臣棋差一招,输了就是输了,皇后娘娘心思微臣果然比不上。早在几个月前拉拢微臣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已经要牵制微臣了。微臣输给娘娘,不丢人。”
瑟瑟唇角一翘:“镇北王说话,本宫爱听。”
“皇后娘娘。”
镇北王叹了口气:“您如今已经垂帘听政,想必没有什么别的所求,不知道是否能够,把微臣身上的毒解开?”
瑟瑟笑眯眯摇头:“这不可能。镇北王殿下不是温顺的兔子,是野性难训的虎,本宫是不可能解开你的枷锁,放任你冲出栅栏的。”
镇北王……苦笑不已。
“皇后娘娘对微臣的芥蒂是不是太深了一点?”
瑟瑟但笑不语。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如果没有束缚,就能轻而易举翻盘夺得帝位,那可就没意思了。
“那皇后娘娘到底想要什么?”
镇北王问。
瑟瑟放下茶杯,轻声道:“本宫没有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太太平平过下去。镇北王殿下,懂么?”
镇北王叹息:“……皇后娘娘,太太平平容易,太容易了。只是您不觉着,这么容易的事情,提出来的时候会让人后背发麻么?”
瑟瑟捂唇轻笑。
“镇北王殿下真是趣人。”
瑟瑟笑罢,懒懒叫来大宫女,给镇北王送了一个茶包。
“镇北王殿下,解开你的枷锁是不可能,只不过,在你所作一切符合本宫的要求时,本宫会给你一个减轻痛苦的药包。”
“这一份,就当做是谢谢镇北王殿下大殿相救吧。”
镇北王捏着茶包,迟疑了半天。
“皇后娘娘,恕微臣直言,您明明是算计好的。您算计到了微臣的心思,为了那个位置,绝对会来。”
镇北王叹息:“而您也算到了,微臣能拿下定王,却拿不下那个位置。您早就……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