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点头,道:“就是如此,所以我们进来了那么久,却始终都在长廊上奔跑,因为这个建筑里面全部都是长廊,房间都是隐藏起来的。”
我想了下,心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就相当于只有一条路,我们只要沿着面前的方向走,就会出去或者进入。但我们怎么能够确定我们现在是在往里面走而不是往外面走呢?
老黄头见我皱眉,隐约猜到我在想什么,说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就是回字形建筑的最外沿,所以我们现在走的方向就是往里走。只要我们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
但老黄头的这个结论实在太过武断,我没办法苟同,皱眉问道:“但你要怎么证明我们下来的地方就是最外沿呢?万一那里是建筑的中间,我们现在又是往哪个方向走呢?”
在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下,方向对我们而言尤其重要,如果我们现在走的这个方向对我们将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帮助的话,我们还是尽量选择避免比较好。但问题恰恰也就在这里,我们没办法证明我们到底在往哪个方向走。
老黄头见我这样,用手按住我的肩膀,沉静道:“我知道你的困扰,我也一样。但我们现在没时间困扰了,我们必须选择一个方向走,而一旦我们选择了一个方向,我们就一定相信自己。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选择,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能坚持着走下去呢?”
我闻言一愣,心说老黄头说的不错,我们现在根本没那么多时间犹豫,如果我们没办法分辨方向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好一个方向,一股脑走到底。
想通了这点,我心里也平静多了,道:“那我们就继续往里面走走吧,我也很好奇在这个道场的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让德先生跟云辉这么拼命。”
“哈哈,这才有点夏家人的样子啊,遇到事怕什么。”老黄头见我这样,笑着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道:“就像夏老头当年,别说是几只湿婆和云辉,就算是见到刀山火海,那老东西也是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才叫胆量。”
我微微一笑,心说爷爷一直都是对人时和善,见鬼时威猛,什么都不怕,我只消有他一般的果敢,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了。
因为想通了这里的构造,知道前面没什么危险,所以我们俩走的时候也就轻松了不少,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不似刚刚逃脱危险时候的狼狈。
“卧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细菌啊,我怎么越走越觉得身上好痒,想抓又抓不到,真难受。”走着走着,老黄头背后发痒,想伸手去挠却又碰不到,闹的他上传下跳的直嘟囔。
“行了,你别折腾了,还是我帮你挠吧。”我看老黄头折腾半天也抓不到,笑道。
老黄头就等着我这句话,一听我说,连忙凑到我面前,笑道:“你小子终于有点眼力见了,快点帮我挠挠,我特么痒的快受不了了,跟有虫子咬似得。”
我无语笑笑,撩开了老黄头的外套给他挠痒,然而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背,我却觉得他背上的肌肉猛地一缩,夹住了我的手指,仿佛在他的背上长了一张嘴,咬住了我的手指一般。
我心里一愣,心说这是什么情况,连忙把手指拽了回来,我这下用的力气比较大,疼的老黄头呲牙咧嘴的叫道:“卧槽,你小子干什么呢,我都老成这样子了,你还这么掐我,想把我肉掐掉吗?”
然而我却没心情跟老黄头开玩笑,我盯着自己手上的黑色液体,愣愣道:“老黄头,让你说对了,你背上真的有虫子。”
老黄头被我这句话吓到了,身形一颤,叫道:“什么?什么虫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我用手电筒照在地上,只见地上一只漆黑的湿蜇正在蠕动,正是我刚才用力拽时拽下来的一只。
而再看老黄头的背,靠近尾骨的位置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上面一堆湿蜇聚集,不停的蠕动啃食着老黄头的身体,怪不得他一直觉得痒,如果再等一会儿,他恐怕就要跟张龙一样,用刀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了。
“这下麻烦大了。”老黄头悻悻道:“我这么多年一直用心保养,皮肤那么好,现在被这玩意儿一咬,岂不是要多好多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