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还是去了阳台,她是觉得一天实在闷,只是一出去就打喷嚏。
“阿嚏!”
沐寒声瞬时拧了眉,信手勾了薄毯走出去给她裹上。
她没接,僵硬的躲了一下,却被他整个裹进怀里,死死拥着,下巴抵在她肩头,闻着那抹熟悉的清香。
“夜七……”低沉的嗓音柔到骨子里,“你生气可以,但千万别对着我不言不语。”
她一不说话,一清冷,比对着他一通脾气还心疼。
声音响在耳际,她却略微偏了头,受不了那样的低喃蛊惑。
沐寒声却顺势将她转了过身来,目光黝黯而温柔,直在她脸上打转,“我去英国,不是去祭祀宋琦,是我母亲,这些年都是,你误会我了,是不是?”
看了他良久,她才淡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一月二十九,是不是宋琦忌日?”
男人抿唇,最终低沉开口:“是。”
傅夜七闭了眼,不想再听他说话,既然他想要挽回,她也让自己任性一回,不这样,或许她心里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堵塞。
“夜七……”沐寒声千里迢迢,连疲惫都来不及,眉间满是沉郁,“我给你讲讲我母亲的故事?”
她裹了薄毯,转身却从怀里出来。
很显然,他开口说这件事的时机不对,宋琦与沐夫人的忌日在同一天,他自己清楚,这些年的祭祀重在母亲。但在外人看来,重在宋琦,那是他对前妻的情深不忘,他母亲,不过宋琦一个幌子。
傅夜七又何尝不这么想?
沐寒声在阳台立了许久,她不听,他没办法强迫,但总会让她知道真相。
她去了后院,裹着厚厚的绒毯并不觉得冷,就那么站着,若有所思,又好似什么也没想。
“让她回屋里来。”沐寒声站在后院门口,对着田帧低低的吩咐,他的话,她现在听不进去。
田帧一直皱着眉,听了话,赶紧去了后院。
“太太,屋外凉,回去吧!”立在她身后,田帧略微恳求。
傅夜七回神,也不说话,但低眉之际也转身往回走,身体是她自己的,加重了病情,遭罪的是她。
回到屋里,沐寒声就站在玄关处,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鞋子刚换上,大衣还在臂弯。
“帧姨。”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却冲着田帧开口:“好好伺候着,我尽早回来。”
“是,先生。”
傅夜七已经去了客厅。
沐寒声出了门,古杨在外边等着,往年的规矩,一月底到二月五日前,都开尾号为0129牌的车。
只是这一次,沐寒声一见了车,拧了眉,冷不丁一句:“换一辆。”
嗯?古杨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自家主子,犹疑的一句:“沐总,这一月还没完……”
“去换。”沐寒声抬手阻止了,疲惫之余,耐着性子的一句。
古杨只得照做。
去公司的路上,古杨看了看后视镜里那张英棱的脸,好一会儿,才半猜半随性一句:“沐总,太太先前问起过车牌号的事,听那意思,大概是因为宋琦……”
沐寒声蓦然紧了眼角,转回视线,瞬时将话接了过去,“你怎么跟她说的?”
古杨抿唇,看来是猜对了,抿抿嘴,提着胆,“我也没解释,莫不是,太太以为我在默认?”
沐寒声一路拧眉,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勉强用公事转移了注意力,手里捏着二月中旬的项目,低眉专注片刻后,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抬头问了古杨:“都什么企业参与?”
古杨以为他在看,冷不丁听他问,才转头看去,“我还真说不上,不过言秘书那边已经有了初步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