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是被沐寒声接回家的,回的是御阁园,因为第二天要回玫瑰园比较近。
晚餐是田帧做好了的。
她上了一天班,倒是不累,但极其好奇安玖瓷与庄岩的事,注意力不在晚餐上,时而看向那头稳坐的男人。
她吃得不多,中途实在没忍住,“要么,现在就讲讲庄岩与安玖瓷的事?”
沐寒声抬首,一双深邃的眸子带了那么一点笑。
怎能不笑?他的妻子,从前可是食不言寝不语,优雅至极,看看如今的样子,半个身体往他方向倾斜着,那张绝美的小脸满是讨巧。
男人薄唇微勾,“把碗里的都吃了。”
田帧在一旁候着,看着两人直笑。
傅夜七大概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失优雅,坐直了身体,低头用餐前嗔了男人一眼。
最后是田帧看着素来清冷的太太一步一步追着先生上楼去,那样子,像二十来岁的小情人,急着回屋营造浪漫。
沐寒声到了楼梯口,转身看着追来的人,薄唇抿笑,见她一步不稳,才紧了身形,返回去接她,“慢一点。”
她只是淡然一笑,就着他递过来的手,只牵了一个小指头。
这是第二次她这样牵他的手,可沐寒声喜欢极了这个感觉,她主动握着,他才安心她不会消失,细腻微凉的手心裹着他的小指,轻轻的凉到心底,提醒着他们之间的亲密。
两人去的阳台。
他在桌边,她在躺椅上,去之前还给他倒了一杯拉菲,他的最爱。
沐寒声本不太想喝,如此一来,却满是兴致。
指间捻着幽幽摇了几周,才抿了一口,煞是满意。
“安玖瓷,的确是庄岩的初恋。”良久,他才说了一句。
“不过很巧,当初我就读的学校有两个安玖瓷,有人给庄岩递了情书,庄岩那时比如今还少爷性子,折回去想嘲弄那女孩,可见了安玖瓷后,争辩了一番,倒是迷上了她的泼辣,当然,这都是庄岩的口述,我不曾见证。”沐寒声幽幽的声音。
因为安玖瓷与庄岩都要比庄岩小几届,沐寒声听过安玖瓷的名,却不曾见过。
沐寒声说,那时候的庄岩,追求女人略显生涩,却很猛,极享受那种过程,有时一起聚会,还会自己偷着乐,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带玩带享受的过程,他喜欢,那安玖瓷,他也真的喜欢了。
“那为何,最后散了?”她有些好奇。
沐寒声轻轻挑眉:“曾经的安玖瓷,可不是今天这样。”他放下了酒杯,走到窗边,看着后院里的夜景,灯光下,应季的花田颇有意境。
“安家的人大概生来都有些本性,贪婪、跋扈、肤浅。”连着说了几个不好的词,其实不过分,“所以,庄岩追求安玖瓷的时间,几乎是在一起时间的十倍,理想与现实反差太大,自然要分。”
也正因如此,当初傅夜七说安玖瓷不错,可以进沐煌时,沐寒声狐疑的说想见识见识她能欣赏的女人是何模样。
“可如今的安玖瓷……聪明、知性、懂进退。”她微微皱眉,“总不能庄岩与她是分开之后相互影响?”
没错。
虽然爱情没了,但庄岩是从此入军,颇有一番威严沉稳,而安玖瓷的那些弊病,一样都没留。
都说年少多悲恋,年少的爱恋,能给人一辈子留下不一样的印记,有悲有喜有遗憾。
无疑,庄岩与安玖瓷,记忆是悲,结果却是好的,让他们彼此优秀起来。
“齐秋落身上,有那么一股当初安玖瓷的活辣,所以你放心,哪怕庄岩此时与安玖瓷有些交集,也不过是跨不过去的遗憾,他心里的,还是齐秋落。”沐寒声如此总结。
男人,终归比较了解男人。
哪怕庄岩与安玖瓷再交集,可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会长久,那种弥补遗憾的感觉一过,便什么都没了,也许还不如路人吧?傅夜七想。
她是放心多了,可秋落什么都好,对感情太严苛,太小心,不定就想得通。
侧躺在躺椅上,思绪之间,一股檀香幽幽入鼻。
她一抬头,发现男人勾唇低眸,“别人的事谈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