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她盯着他,“为什么还要等半小时?”
沐寒声挂了电话,指腹轻轻摩着手机,好一会儿才一句:“虽然肖雨行为可憎,但于情势有利……”
有利?
沐寒声才道:“首先,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如何提起。第二,苏曜需要一个时机出现在公众视野。”
傅孟孟的那个孩子,的确是苏曜的?
可是后一句让她愠怒,“就算苏曜要提名竞选总统,也不该是这种方式,你这是要毁了他?”
跟傅翻译搞在一起未婚生子、又对富家女始乱终弃,这样的名声,苏曜怎么背得起?
沐寒声薄唇微抿,黑眸定定的看了一她一会儿,“我虽然不喜欢苏曜,但,于公来谈,从未做过小人。”
“所以,你想干什么?”她都有些不耐烦了,无暇猜度他的用意。
沐寒声却望着她,嘴角几不可闻的勾起一丝弧度,“我说了,你就不生气?”
她现在是非常严肃的在谈事,他竟还是这副轻快到事不关己的样子,傅夜七干脆扭过头,给傅孟孟打电话。
新闻已经满天飞,傅孟孟想必知道了。
可接通她的电话,傅孟孟竟是轻轻笑着,芦苇嘲讽,“哟,我以为你现在应该被网友的正义愤慨围攻呢,堂堂御编翻译,跟前部长乱搞?”
“说完了么?”傅夜七语调清冷,“给你半小时,嘉玺见,你偷精犯罪如何处置,由苏曜说了算,但你盗窃傅氏财务安全系统,这笔账我来算,不介意的话,可以带上你儿子。”
那头的傅孟孟早已拧了眉,“你说什么!”
她竟然还宽心的坐在家里,看戏一般,太低估了别人的智商。
电话已经被傅夜七挂了,傅孟孟死死捏着手机。
不!傅夜七只是猜测,她做得那么机密,甚至当初的出精记录上,她都是签了‘傅夜七’三个字。
连沐寒声都一直找不到证据,所以迟迟没再找她。她却不知道,肖雨把那张记录弄了出来。
在家里坐立不安良久,傅孟孟还是出了门,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恢复着最自然的状态,她不能输!
然而,傅夜七将那张记录摆到她面前时,傅孟孟彻底震住。
在她拿过去之前,傅夜七将记录收了起来,面色冷然,“我最后说一次,把财务系统程序交出来,我可以不再追究,即便不考虑你的分半提议,也绝对不会亏待我外甥。”
否则呢?
傅孟孟捏着手心,否则让她一无所有?
“我绝不!”傅孟孟颤抖着手腕,“这是苏曜的孩子!我是他妈妈,苏曜不会对我太狠。”她强自的笑,“我要感谢你们把事情抖出来,这样一来,就算为了孩子,苏曜一定会把股份转给我!我大学生涯如此残败,又把后来的青春都献给了傅氏,我凭什么空手退出?”
是傅孟孟的大学生涯太失败,声名狼藉,人生唯一不错的两件事,一,爱了苏曜。二,掌管傅氏数十年。
而她为这两件事付出了所有,一定要得到所想,才能不枉时光。
前者,她有了儿子,够了;后者,也绝不轻易妥协。
此刻,沐寒声冷峻的倚着,悠然一句:“苏曜给你股份?”
冷然扯了一下嘴角,沐寒声才冷沉道:“他要把你亲自送进去,再把孩子夺过去才正常。”
就算苏曜不,他沐寒声可能都会忍不住。
说那句话时,沐寒声眼底涌着几不可闻的愤怒,让傅夜七侧首看了他,想起了他说那一句“我以为,你会有事跟我说。”
他是不是有事瞒着她?
傅孟孟狠狠的咬牙,又自顾摇头,“不会!他不会这么狠心……”
其实傅孟孟心里是恐惧而担心的,苏曜为人绅士没错,可他自有狠的一面,否则当年又怎能跃上部长之位?又否则,傅孟孟去比利时之前,也不必用股份对他以示友好。
她强撑的镇定,在傅夜七和沐寒声走之后悉数崩塌,却绷着一口气,到最后都没答应妥协。
出了嘉玺,沐寒声接到了电话。
“沐先生,事情办妥了。”鲁旌松了一口气的语调。
这句话,傅夜七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