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边,集合了一众皇子,除了自小身体不太好的大皇子,以及尚未成年的七皇子,永业帝的五个已经成年的儿子都出现在了御书房里边。
这些皇子都已经封王离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二皇子慕容瀚,被封瀚王,母妃是华妃,三皇子慕容治,治王,便是淑妃之子,四皇子慕容沇,沇王,五皇子便是慕容渊,战功赫赫,被封靖王,也是所有皇子里边唯一一个因为军功显著而被封王的,六皇子慕容泽,被封泽王。
五人齐齐站成一排,对着上边的永业帝。
可几人在御书房里站了将近有一刻钟的时间,永业帝才放下手中的折子,姿势似乎是放松了一些,轻轻一靠在椅背之上,右手抬起,食指与拇指放在面上睛明穴按压,微微闭眼,并不看着底下的一众儿子,开口的话语里边,也似是不经意的,“都到齐了?”
这话语里边不见身为帝王的威严,却更像是一般的家庭会议里父亲简单的开口一般。
慕容泽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正经的皇子,用永业帝的话来说就是不学无术。所以,永业帝一开口,他首先就问了,“不知父皇今日召集儿臣在御书房是所为何事?”
永业帝背部已经离开原本靠着的椅背,淡淡瞥了他一眼,“若不是朕召集,还不知你这个时候在哪里,整日里不学点东西,早朝也不见你多来!”话语里边虽是带着微微的不满,但其实并不是太在意,似乎只是例行地告诫一般。
慕容泽摸摸鼻子,面上有些讪讪的,并不作声,早朝时候何其无聊,一帮人有事没事吧明明很简单的一些事情,偏偏往复杂了讨论,明明有好的解决方案,偏偏各执一词,令人厌烦得很!
倒是永业帝看着另外几人,再看看慕容渊,“老五前些日子出去的时候遇刺,如今恢复得怎么样了?在三县那边出了意外,也不见你回来跟朕说说!”
提到了慕容渊,慕容渊也只是恭敬地回应了一声,“劳父皇记挂,儿臣身子已无大碍。三县之事,不过小事一桩,儿臣不告,也是不让父皇担心。”
“小事!那些人都有胆子明目张胆刺杀我大新的王爷了,还是小事么?”到了这时,永业帝的话语里边才见了一些威严。
慕容渊却是不在意,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冷意,“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儿臣不放在心上。”
旁边另外几位皇子,听着慕容渊与永业帝这番对答,各有情绪,默不作声。
永业帝听着慕容渊口中这句全然不在意的话,盯着他看了几眼,最后也不见表露其他情绪地问了一句,“出京那次说是伤了眼睛?”
慕容渊的眼里有些一闪而过的东西,“是,已经无碍。”说到慕容渊的眼睛,永业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慕容家世世代代从未有人有过蓝色的眼睛,却是不知这个儿子怎会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
永业帝看着慕容渊的眼睛,眼里的情绪是让人难懂的复杂,不知该是怨恨还是该是可惜,底下的人不能跟着他对视,所以不知道他眼里的神色,但是,这诡异的气氛却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的,慕容渊更能感觉到,因为他敢于对视永业帝。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永业帝看他眼睛的情绪微微变化,再次开口,“据说前些日子,蓝鹰出事了?”
蓝鹰的事情,慕容渊守护得极好,可是就算是极好,也逃不开永业帝这个天下之主的眼睛,所以,永业帝此时问起,慕容渊也没有什么惊讶,“是出了一点事情,不过也并非大事,不过就是食物不干净,导致士兵肚子不舒服罢了。”
永业帝轻嗯一声,“老五啊,你带兵也有几年了,这蓝鹰也是你一首带出来的,蓝鹰威猛,可是我大新的福祉,你作为一军之将,也该多点留意,否则,群臣该是弹劾你带兵不好了,到时候,便是朕,恐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慕容渊的眼里划过一丝波光,依旧是惯常抿唇的神色,淡淡一声,“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这话里的意思令人揣摩,站在慕容治身边的慕容沇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浅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