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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唐奕,曹佾想不出是何人所为,就连赵祯听了陈执中和范仲淹的奏报,也是惊的愣了半晌。
待陈、范二人下去了之后,李秉臣哀嚎一声,对呆愣地赵祯道:“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啊!”
“与你何干?”
“老奴身为内侍总管大监,竟让皇后娘娘被人暗害十余载,陛下苦盼龙儿多年而不得,老奴当真是该死啊!”
“唉。。。。”赵祯一叹,“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柿蒂竟可害朕如斯?秉臣不必自责,朕。。。不怪你。。。”
李秉臣老泪横流,“老奴愧对陛下,九泉之下亦无颜面见先帝矣!”
赵祯一罢手,“先不说这些,可查得出何人所为?”
李秉臣摸了把泪,摇头道:“难。。。。。正月一把火,把尚药局历年的御医录事卷宗付之一炬,怕是谋事之人早有防备了。”
砰!赵祯一拳砸在矮几上,“怎可如此欺辱于朕!”
“陛下息怒。。。保重身子。。。”
“那秉臣可记得,五年前是哪位太医向朕觐的方子?”
李秉臣一阵苦思。。。缓声道:“老奴依稀记得,当年陛下连丧三子,悲郁成困,旧疾复发。是新任尚药局掌职太医胡为上的方子。”
“之前董太医未逝之时,常说陛下血沸气燥,不益进大补。当时胡为上这方子,老奴看有人参还问过,但胡为说,陛下之疾与受补无关,可用。”
“这么说,这胡为有问题?”
李秉臣脸色一苦,“那时陛下吃了几副并无不妥,且药效极佳,哪会想到,这不起眼的柿蒂才是症结所在?”
“把胡为收押,严查严审!”
“晚了。。。。”
“晚了?”
“正月。。。胡为也。。。葬身火海了。”
“。。。。。。”赵祯只觉全身一软,几乎摊在当场。
李大官见赵祯颓然无神的样子,急忙说道:“陛下莫急,此事并非无从查起。”
“虽皇后娘用此药十四载,年代久远,御医录事卷又毁于一旦。但是,当年内侍省总管大监可是阎文应,也不是无迹可寻。”
赵祯茫然抬头,“可是,阎文应也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陛下忘了,郭后死的不明不白,陛下一怒之下重罚尚药局相关人等,一大批御医被直接贬黜出宫!”
赵祯眼中精芒一闪,“你是说。。。。”
“那么多人出宫,总有几个活到今日,说不定就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李秉臣说的不无道理,赵祯当下令他暗中查访,务必查出罪首。
事后,赵祯想想都觉后怕,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是一副看似四平四稳的方子,就险些让他断子绝孙。如果把这方子换成致命之毒呢!?赵祯都不敢想,原来堂堂大宋皇帝,几年的时间都置于有心之人的鼓掌之上!
但此次虽未查出幕后之人,却终找出了多年无龙儿诞下的症结,虽不圆满,但终没有枉费赵祯大‘病’一场。
又在回山停驾两日,赵祯终于‘病’愈,颁旨回朝。
。。
按说,赵祯要回去了,回山住的这帮陪驾的‘家属代表’也应该松了口气。终于能归家了嘛。
但是,现在竟没一个人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