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受邀走去,挤进人群后看到一座木屋,有夫妇两人虔诚的跪在屋子里,还有一名身穿僧袍的光头和尚正在屋子里绕圈念经。
王七麟愣了愣:“周仙师呢?怎么只有一个和尚?”
邓晓沸理所当然的说道:“周仙师就是一位高僧呀,他的本事是在一家寺里学来的,后来家中有事还俗,但最终还是皈依佛祖,只是家中爹娘不想在他身上断了香火,所以要他保住俗家名字。”
沉一肃然:“阿弥陀佛,还有这样的操作?那喷僧也得还俗,我家的香火也不能断了,不对,我必须还俗,我们村就活下我一个男丁,我是全村全族的希望啊!不过我姓什么来着?”
他挠了挠光头,却只挠下一手油灰。
有村民说道:“对,我听说周仙师出家之前还有个未婚妻呢,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在一起。”
王七麟感叹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和尚诧异的回头看他一眼。
谢蛤蟆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悲凉,低声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大道不负卿。”
王七麟也露出诧异之色,他看向旁边的老道士,这是有故事啊。
围观村民议论纷纷,从他们的话里,王七麟又得到了不少信息。
比方说,他们没有错过太多事情,周仙师是昨晚入夜才来到村里的,他比王七麟等人提早出发了两天,但是路上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精,他留下超度山精花费了一些时间。
比方说,前几天晚上大保长家一直在闹鬼,昨晚周仙师来了,鬼事立马消停了。
对此王七麟有所纳闷,他抽了抽鼻子又仔细看这屋子,没有发现任何鬼的讯息。
按理说他唤醒了鼻神和目神,如果屋子里有鬼,他不至于什么都发现不了。
周仙师在屋子里看过之后,走出来说道:“阿弥陀佛,诸位乡亲让一让,别挡住初阳之光。尹丁施主、尹氏,你们两人出来晒晒太阳。”
两人走出来,又恭敬的跪下。
有人给周仙师端来一把椅子,他坐下后沉声道:“初阳之光是好东西,有大智慧、有大威能,让它好好照照你们,特别是尹氏,你更要让它仔细照照,让它晒晒你心里的污秽!”
尹氏是个粗拙的山里女人,腰比腚粗、面容漆黑,丧子之痛加上被鬼邪惊吓,连日来的折磨让她精神几近崩溃,已经有点失魂落魄。
听到周仙师的话,尹氏浑浑噩噩的抬起头问道:“啊,仙师救命,这鬼进我心里了吗?”
周仙师面色一沉,厉声道:“阿弥陀佛,到了今日你还执迷不悟?在老衲面前你还要隐瞒,当真是可恶!老衲慈悲为怀,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不把心里污秽掏出来?”
尹氏懵了,她茫然胆怯的说道:“仙师在上,佛祖在上,我怎么把心里污秽掏出来?”
周仙师愤恨的挥手,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看来女施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且问你,那吴媛她是怎么死的?”
问询声音响亮,震得尹氏身体一震。
满村人纷纷看向她,有好几个人说道:“我就说二娘子死的委屈!”“肯定是被她害死的!”“别说话,让仙师来问!”
被周仙师呵斥加上被身边人挤兑,尹氏顿时哭了起来:“冤枉,我冤枉!二娘子不是我害死的,她就是鬼呐!舅爷呢?舅爷在哪里?舅爷能证明我的话,她是个鬼啊!”
周仙师怒道:“你说她是鬼?可有证据?为何老衲昨夜见了二娘子的冤魂,她却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一听这话,乡民们纷纷倒吸凉气。
“她怎么说的?”徐大自觉捧哏。
周仙师冲他点头,道:“阿弥陀佛,老衲听她说的是,尹丁从山野中捡了个县城姑娘回来,这姑娘漂亮又聪慧,深受尹丁喜爱,也深受百姓爱戴。你心中嫉妒,特别是快要生产的时候,诸位当过娘的知道,女人怀孕后情绪最是不好。”
“你当时喜好吃辛辣,俗话说酸儿辣女,村里人都说你怀的是你女儿,你也担心自己怀的是女儿。于是你就想,万一自己生了女儿以后吴媛生个儿子,那你岂不是更不受宠?吴媛的地位岂不是更高?”
说到这里,周仙师面露悲情:“阿弥陀佛,恶向胆边生,你生出这念头后便伙同一位老人,将吴媛骗去地墟,将她一把推了下去!是也不是?”
“说!”
百姓哗然,许多人大叫‘正是这样’、‘我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