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这次带的回门礼颇是贵重,晏氏自是不差这些个好东西,但回门礼越贵重,说明自己女儿越得夫家的满意。
还有女儿鬓发上的珠钗,样式并不是晏氏在姜娆未出嫁前为她准备的,这亦说明晏府早早的为姜娆准备好了一切东西。
姜娆的陪嫁自然也有这些步摇珠钗,但自己有,和夫家准不准备是两码事情。
晏氏话虽不说,但她同样关心着姜娆,如今看到自己女儿一切都好,眉梢眼角明媚动人,一颦一语洋溢着轻快,她终于放下心中担忧。
姜娆给晏氏倒盏茶水,“母亲,婆母让女儿跟着她一起学习管家。”
晏氏接过天青色茶盏,“晏府家大业大,底蕴深厚,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就连名下的那些产业,也不像一般人家那样多是些铺子酒楼。晏府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古玩、文物、古籍等,多如牛毛。你跟着学一学,能学到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姜娆点头,“母亲说的是,女儿会好好跟着舅母学习。”
“二郎待你如何?”这才是晏氏最关心的事情。
“表哥他待我很好,母亲放宽心。”提起晏安,姜娆情不自禁漾起盈盈笑意。
晏氏点点头,她看得出来女儿的笑意不是作假,“那便好。”
晏氏放在茶盏,凑近姜娆,压低了声音,“这几夜,二郎可有闹你?”
“二郎性情清冷,平日不近女色,若是他不喜好这种事情,不是他不中意你,而是他的性子如此。”
在晏氏看来,晏安清心寡欲,估摸着也不是好女色的那种人。
新婚燕尔,小夫妻浓情蜜意才是正常的,若晏安不解风情冷落了姜娆,晏氏恐姜娆心里不舒坦,是以特意宽慰她。
姜娆腹诽道,二表哥可真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旁人都以为他清冷出尘,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人就是一头恶狼,总爱扒着她不放。
“母亲,表哥他挺喜欢我的。”姜娆不好明说,含糊着说了一句。
晏氏是过来人,哪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再看姜娆眉眼含春,极妍极艳的样子,这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也是,自己女儿生得美,体态婀娜轻柔,纵二郎再怎么清心寡欲,也不会不喜欢这样的女郎。
这下子晏氏反倒担心起姜娆的身子了,“郎君和女郎的体格不一样,新婚燕尔难免贪这些事情,失了分寸,你可不能由着二郎胡来。”
姜娆道:“母亲,女儿晓得的,表哥他也有分寸的。”
“好,是母亲多虑了。”晏氏笑起来,“二郎这样的郎君,知道疼人,打着灯笼都找不来。”
“只还有一事,母亲要和你说道说道。”晏氏又出声,“眼下二郎没有那些不着调的举动,院子里只你一人,可过了蜜里调油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些莺莺燕燕。尤其二郎龙章凤姿,年少有为,更是会有很多女子主动扑上去。”
“你父亲、你外祖父和你几个舅舅,都没有妾室通房,外面也没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可二郎位高权重,若是有女子主动扑上去,他受不得诱惑,亦或是在外面逢场作戏,这你心里要有数。”
晏氏拍着姜娆的手,传授着夫妻之道,“你可不能由着二郎的性子,也不能一味的拘泥于后宅,平常多和他交交心,培养些共同话题,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情,这你心中要有数。色衰而爱驰,夫妻俩长久的走下去,绝不是靠容颜。绝不可被外面的女子插足你和二郎的感情。”
“母亲,二表哥在成亲那一日,当着宾客的面允诺,一辈子只有我一人。”姜娆将晏安说的那番话告诉晏氏。
这下子晏氏没有出声,感情她忧虑的,晏安早就想到了,并且还当着他人的面立下了誓言。
晏氏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好,好啊,二郎能这样子说,母亲是彻底放心将你交给他了。”
母女俩在这屋说的热热闹闹,那厢晏安和姜侯爷在下棋。
为了讨老丈人欢心,晏安不着痕迹的让了姜侯爷几子。
最后姜侯爷赢棋的时候,“二郎,我知你是品行端正的郎君,但娆儿亦是我的掌上明珠,如今她成了你的妻子,我和你岳母离她天高皇帝远的,岳父腆着老脸对你说一句,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若是她受到什么委屈,我会将她从你身边带回去。”
晏安清润又坚定的出声,“岳父,您放心,娆儿是小婿的心头肉,掌上珠,她受了委屈,小婿也会感到难过和怜惜。”
姜娆和晏安陪着姜侯爷、晏氏用了午膳,又陪着他们二人说了会话,“母亲,您和父亲回到了南阳,可要常给我写信,父亲的汤药要每日记着吃一副,您也要每日喝一碗参汤。”
“好。”晏氏道,“你也别太记挂我和你父亲,府上有侍女婆子伺候,我和父亲身子也算康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还年轻,不需要为了子嗣而担忧。女人越早要孩子,损的是自己的身子,过两年再要孩子正好。”
姜娆应了一声好。
姜绾走过来,“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父亲母亲的。”